其實愚兄有個想法,現在咱們燒的貢瓷,用的是越瓷的胎,汝窯的釉,也不算是真正的汝窯了,若是咱們能燒制出一種比這個還好、又能討今上歡喜的瓷呢?”
田父皺起眉頭“比這個還好、又能討今上歡喜的瓷,那是什么瓷?”
“集采所長。這些北邊來的匠人,用著咱們的東西,占了咱們的地,卻防賊似地防著咱們,高高在上,實在可氣!我們可以這樣……”
謝大老爺的聲音越來越小,田幼薇沒能聽清楚,她小心地湊過去,卻被人在身后大吼一聲“臭丫頭又在偷雞摸狗!”
田幼薇被嚇得心肝亂跳,氣呼呼回頭,只見白師傅那個徒弟小蟲站在一旁,氣勢洶洶地叉著腰瞪著她,一臉正義。
田幼薇氣死了“你才偷雞摸狗!這是你來的地兒嗎?我允許你來了嗎?我爹讓你來了嗎?偷偷摸摸跑到這里來,你想干嘛?”
她聽聽她爹說話怎么了?
她不聽著,難道叫謝大老爺又騙她爹啊?
“我怎么不能來這里?有什么事見不得人嗎?莫非你家在商量怎么偷取我們汝窯的秘法?”小蟲勾著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小眼睛瞪到最大。
田幼薇心虛地道“你才見不得人呢!我在我家想怎么著就怎么著!你管不著!”
眼看著田父滿臉不悅地大步沖來,她立刻撒腿往外跑。跑出去一截,還能聽見小蟲大聲道“田老爺,好好管管你閨女,她偷看我師父配釉……”
“晦氣!”今天回家一定會被收拾的,田幼薇踢飛一塊石子,郁悶得很。
田父奉行的是君子之風,非禮勿聽非禮勿視,且田父還很驕傲,一直認為越州秘色瓷天下無雙,知道她去偷師汝瓷,肯定氣個半死。
田幼薇郁悶地走了一圈,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看到邵璟,就去找人。
在窯場里走了兩圈都沒看到人,她不由擔心起來,好像是她說了那句“你不用管我”之后,邵璟就默默地走開了。
這家伙不會是因此賭氣跑了吧?或者是跑到外面去玩,迷路了?被村里的小孩堵住給揍了?
田幼薇越想越擔心,跑去找老張“阿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