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去就往十歲上走了。議議親,準備準備嫁妝,幾年光陰就過去了呢。”謝大老爺試探著道“你看我家阿良怎么樣啊?”
田父沉默片刻,道“阿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不過這種事,不是只要人好就能把日子過好,還得看性情是否相投。孩子們還小,沒定性呢,過幾年再說吧。”
謝大老爺頗有些失望,很快打起精神笑道“說的也是!不過你得答應我,孩子長大之前不能悄悄把阿薇許人。”
田父一笑,轉了話題。
茶喝得淡了,謝大老爺起身“我該走了,你也早些歸家。”
二人別過,謝大老爺騎上馬,慢悠悠沿著路往前走。
田家莊在元寶山的向陽面,謝家村在元寶山的背陰面,兩村之間有平坦的道路相連,不用翻山。
但今天謝大老爺走了另外一條不同的路,他慢悠悠爬到山頂上,下了馬往下俯瞰。
銀湖清澈碧綠,一如越瓷的秘色,田家窯場依山傍水,兩條十幾丈長的龍窯醒目地反射著金色的陽光,刺得人眼紅。
“真是可惜了。”謝大老爺長長嘆息“白瞎了這么好的風水,這么好的地兒,這么好的祖傳秘方。”
長隨道“老爺不要放在心上,田姑爺就是那么個不識時務的性子。不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收留邵璟,邵局都倒臺了,好些人等著踩呢,他倒好,不但把人接回來,還生怕別人不知道,大肆宣揚!”
“閉嘴!你個不知好歹尊卑的狗東西,這話也是你說得的?這是忠義之舉,哪里錯了?自己掌嘴!”謝大老爺厲聲罵著,使勁踹了長隨一腳。
長隨嚇得跪倒在地,左右開弓,“啪啪”自抽耳光“老爺息怒,小的錯了!”
謝大老爺在道旁山石上坐下來歇了口氣,慢慢地氣順了“罷了,你起來吧,他是有些不識時務,但人品純正,是忠義之士,千金易得,忠義難得。待我更是真正的好。”
“我和他急,只是著急越瓷將要死了,他卻固執己見。并不是對他這個人有什么看法。”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痛苦地掐著自己的頭。
長隨同情地看著他,說道“老爺只能做匣缽,真是大材小用,要是當年沒被長房陰謀騙走窯場就好了,不然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