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致勃勃地去逛生絲鋪子,走了好幾家門都關著,一打聽,周圍人都道“誰大正月的買這個?家里的絲不知存了多少呢,都要長霉了。”ii
田秉也曾跟著田父跑過生意,大概知道些情形,細心一打聽,臉都綠了,怎么也不肯答應田幼薇做這生意,非得讓她趕緊把錢還回去。
田幼薇覷著眼使出激將法“早知道你這樣,就不該讓你摻和進來。小氣吧啦的,沒有一點遠見和胸懷,像你這樣,這一輩子都別想有出息。”
田秉果然禁不住激,立刻瞪眼道“你小看我?”
田幼薇攤手“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看看自己做的什么事……我既然想好要做這事,自然是我有數。我和你講,這是邵爺爺說的,他和阿璟講,今年春天生絲會大漲。”
“什么?邵爺爺?”田秉將信將疑,看向邵璟“阿璟,真的嗎?”
田幼薇早就和邵璟說過,要他配合她,但到了此刻,她仍然擔心邵璟會反悔或是說漏了嘴,于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邵璟。
邵璟不慌不忙地盯著她一笑,再和田秉認真說道“當然是真的,我本來是想和田伯父說的,但想著他肯定很固執,不會支持我們,反而會壞事,就沒說。”
田幼薇接上去道“二哥就不一樣了,畢竟比爹活絡多了,我們經常覺得他太犟,我看他要燒秘色瓷,家產遲早被敗光,以后我的嫁妝,阿璟娶媳婦的本錢,都指望二哥了。”
邵為忠在窯戶心中就是個德才皆備、英明神武的人物,田秉想到邵璟的表現,再聽田幼薇這么一吹捧,屬于少年人的驕傲和沖動上了頭。
“或許,真的可以試試?”他看著那些生絲鋪子,下了決心“這個事情你們不能太沖動的,買了生絲存哪里?怎么收,誰看守,這些都要從長計議。”
田幼薇吐出一口氣,她太難了,幸虧有邵璟幫忙,于是她看向邵璟的目光越發慈祥。
邵璟皺起眉頭“阿姐別這樣看我,怪怪的。”
“怪嗎?”田幼薇收回目光,心情很好地不計較“二哥來籌謀吧。”
別看她這個二哥有些傻,出外行走辦事真是離了他不行,這也是她始終把他拉下水的原因。
“今天急不來,我先打聽打聽,從長計議。”田秉是個爽利性子,一旦下了決心就不再躊躇,而是認真規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