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斗聰明!”邵璟把阿斗推上前,半點不居功。
田幼薇把邵璟和阿斗都夸了一通“都很好!”
阿斗驕傲又羞澀,同時還很迷茫,他真的說過這種話嗎?
田秉鄙視道“快別夸他,就是一個長舌婦……”
田幼薇聽完經過,看看阿斗委屈的小樣子,不動聲色地道“阿斗確實不該在外面亂說。”
田秉點頭“對!”
卻聽田幼薇話鋒一轉“尤其是廖先生等人就在場的情況下,你應該回家之后再悄悄告訴我們,不然被人聽去了,傳到廖先生耳里,生出誤會就不好啦。”
阿斗心服口服“姑娘說得是,小的記住了,以后會更加謹慎小心。”
田幼薇抓了幾個銅錢給他“賞你的,拿去買瓜子吃。”ii
阿斗樂開了花,也不嫌少,笑嘻嘻地謝了賞,一溜煙地跑了。
“……”田秉很氣憤“你這是縱容!”
田幼薇道“如果不是他打聽到這些消息,我們還不知道廖先生這么厲害呢。廖先生想來看我們家種稻子,這是很好的機會呀,趕緊把這事兒準備起來。”
兄妹二人頭挨著頭,小聲商量起來。
邵璟在一旁剝著瓜子,笑瞇瞇地聽著看著,剝好一碟瓜子仁就遞給田幼薇。
田幼薇不忍心吃他的,他就用勺子舀了要喂她,堅持非要她吃不可。
田秉眼紅嫉妒“真過分!就沒見你對我這么好!”
邵璟道“二哥是大人,阿姐還小。”ii
“我是大人,她還小?”田秉看著邵璟認真的樣子,什么都不想說了。
晚間,田父拖著疲憊的步伐回來,但見三個孩子齊刷刷地站在門口等著,不由奇怪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田秉上前道“阿爹,我和廖先生閑聊,他說有辦法能讓地里多出糧食。咱們多掙了錢,可以讓家里過得寬松些。”
田父聽他說完,覺著廖舉人能和吳七爺那樣的人往來,見識應該不俗,又聽邵璟道“我也聽我爺爺說過這種法子。”
田父便道“那可以試試。”
田秉高興極了“那這事兒就交給我辦吧!”
田父想想,他也大了,是該學著處理這些事,便應下來。ii
田秉拿著雞毛當令箭,大著膽子和謝氏爭,又私下許諾,哪個佃戶肯聽他安排,種稻子的本錢由他出,收了糧食再還。
謝氏很是生氣,又不好去和田父細說爭辯,只能悶著氣。
高婆子勸她“主母也沒個自己的孩子,遲早二爺都要當家的,您何必跟他對著干?
二爺是沒有錢的,敢在外頭夸下海口,肯定是老爺私底下給他的錢。您和他爭,老爺心里肯定不舒服。
所以啊,就由著他,讓他去,事情失敗,他自然也就服氣了。老爺到時候還得聽您的。”
謝氏越發黯然,抱著秋寶垂淚,倘若秋寶是她親生的,那該有多好。這些年她自問沒有對不起田家人,但始終還是隔了一層。ii
高婆子唉聲嘆氣“要不您還是和老爺說說,去明州港請個好的大夫看看,剛好也把這事兒避開。”
正說著,就聽田幼薇在門口叫道“娘!”
謝氏趕緊把眼淚擦掉,強作笑顏“阿薇啊,快進來。”
田幼薇見二人神色有異,隱約猜著是怎么回事,便笑道“娘,我告訴您一件事,您別和爹說啊。”
謝氏勉強笑道“什么事呀?”
田幼薇趴在她耳邊小聲道“我把壓歲的銀錢全都借給二哥用了,他很想為家里做點事,多掙些錢給娘做兩身新衣服。他一直記著您去年過年沒做新衣,羞愧得很。”
謝氏一震“你二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