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飛快地跑著,眼看尚國公離她越來越遠,不由十分得意,呵呵,和她比耐力?做夢去吧!你個飽食終日的膏粱子弟!
前方是個拐角處,轉過去后就是明州最熱鬧的街,只要跑到那里,便如游魚入了水,再也找不見。
她歡欣鼓舞地縱身一躍,跳過轉角,準備游走,卻見前方站了個穿灰袍、白面無須、陰測測地瞅著她的死宦官。
田幼薇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卻見尚國公氣喘吁吁跑過來攔在她面前,像條快要熱死的狗一樣,大喘著氣,耷拉著兩只手,說道“你往哪里跑?”
田幼薇眼看是跑不掉了,便放聲大叫“來人啊,非禮啊!”
死宦官大吃一驚,尚國公也是一臉懵呆,都是完全沒料到她竟然會這樣干。
田幼薇的聲音又尖又脆,很快引來一群人。
她將手捂著胸,連連后退直到后背抵著墻壁,滿面驚恐之色“你們不要過來!救命啊!”
尚國公勃然大怒,手指著田幼薇,兇神惡煞“誰非禮你了?你個小娘皮……”
田幼薇瑟瑟發抖,可憐兮兮“是,是,公子沒有,都是小女子會錯了意……”
尚國公見她認錯,十分得意“是吧?看看你這副丑樣子!”
田幼薇紅了眼眶鼻頭,很可憐地作揖“是,我長得丑,求您放了我吧?我家阿爹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不放!”尚國公冷笑“小爺我要弄死你!”
“救命啊!”田幼薇爆發出一聲凄厲的喊叫,轉身要跑,卻被尚國公伸手抓住袖子,一扯,“嘩啦”一聲,袖子撕裂。
“啊啊啊,非禮啊!”她哭叫著,“掙扎”著瞅了空子往旁跑,卻被死宦官攔住,揪了衣領扔回去。
田幼薇打個滾,巧妙地卸去重力,可憐地趴在地上朝一位看起來特別正義、特別壯實、腰間帶了樸刀、滿臉胡須的男子顫巍巍伸出一只手“這位大叔,求您救救我……”
“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辱良家女子!真當我等是死人嗎?”
一個書生終于看不下去,跳出來指著尚國公和死宦官厲聲指責“百廢待興,你等不思報國,卻在這里為非作歹,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豬下水。”冷冷的聲音響起,卻是田幼薇求救的那個胡須男。
有人出頭,其他正義百姓當然跟著起哄,紛紛贊同“就是,豬下水!”
“豬下水?”尚國公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東西,疑問地看向死宦官。
難道要他說出“豬下水就是豬雜碎”嗎?那豈不是等于又罵了主人一遍?
死宦官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小聲勸道“我們走吧,這樣下去對您不利。”
皇帝陛下的耳目到處都是,現下雖被養育宮中,卻還未被正式封為皇子,但凡有一點壞名聲傳出去,那都會致命。
只可以暗著壞,不可以明著壞。
“便宜你了!”尚國公咬牙切齒,恨恨地瞪了田幼薇一眼,轉身要走。
田幼薇繼續瑟瑟發抖,悄悄張望,不知邵璟他們此刻在哪里……
忽聽有人厲聲道“欺負了人,不受任何懲戒就想走嗎?”
緊接著,一道白光閃過,那個滿臉胡須的男子手持樸刀高高躍起,朝著尚國公猛劈下去,刀速飛快,隱有風雷之聲。
田幼薇瞬間傻住,心里只有一條聲音在叫,完了,完了!
同時卻又隱隱興奮——她不確定前世害死她和邵璟的人,究竟是小羊還是尚國公,但可以肯定,倘若尚國公死翹翹,危機至少小一半。
卻見死宦官斜身撲去,手中黑光一閃,用一把鑄鐵戒尺硬生生擋住胡須男的樸刀,高聲大叫“跑!”
尚國公面色青白,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