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帶著仵作驗完了尸和現(xiàn)場,確認是溺水無誤。
仵作和公差商量一回,推論道“死者頭上有個包塊,從溺亡的地勢來看,水下有暗石,應(yīng)該是看孩子落了水,急著跳下去救人,沒提防頭撞上石頭,暈了,這就溺死了。”
田秉第一個就不信“我們這邊的人打小都是在水里長大的,水里有什么清清楚楚,張師傅土生土長,怎會不曉得那里有塊暗石?他是被人害的!那個人還打破了我的頭!”
仵作不高興地道“你說是被人害的,那人去了哪里?長什么樣?你怎么不抓住他?”
田秉氣憤地道“我若能抓住他,直接就把人送官了。”
公差慢條斯理地道“田二爺,您別急,這事兒要這么說,不是您在現(xiàn)場看到人就能認定他是兇手,府上的小少爺不是沒事么?也許人家是在救人呢?”
田秉道“救人?救人他能把我頭打破?”
田父抬手止住他“行了,忙你的去,這事兒我會處理。”
田秉沉著臉走開,邵璟行了個禮,和顏悅色地與公差、仵作說道“二位說得不錯,確實不能僅憑在現(xiàn)場看到就斷定其人為兇手,但還得先設(shè)法把人找到才行,他或許是唯一的線索。”
一番吃喝接待,公差和仵作答應(yīng)明日繼續(xù)過來查案搜索,邵璟又安排車送二人回去。
待到忙完這一切已是深夜,幾人匆匆扒了幾口飯,湊在一起商量分工。
邵璟帶了人去尋訪,試圖找到更多的目擊者,田秉則留在張家?guī)兔Γ锔溉ハ朕k法補燒那一批花盆。
田幼薇回了家,老張才見到她就道“姑娘,秋寶在四老爺家中。”
之前田四叔見家中無人,直接把秋寶送到他家里去給方氏、田幼蘭照顧,后來謝氏也只是過去看了一眼,又忙著去準備張師傅的喪事。
田幼薇想起方氏的刻薄樣兒,十分不放心,馬不停蹄又趕到田四叔家。
太晚,田四叔家已經(jīng)睡下,喜眉敲了許久的門,田幼蘭才起來把門打開一條縫讓她們進去,小聲道“阿姐是來看秋寶的吧?他醒過一回,喝了些米湯,又睡著了。”
田幼薇輕聲問道“有沒有受驚,有沒有發(fā)熱?看過郎中了嗎?”
田幼蘭還沒回答,就聽方氏在屋里高聲道“你四叔不在家,還在張家當牛做馬呢,忙一整天了,半夜都不消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田幼薇可不慣她,回道“四嬸娘辛苦了,多謝你們照顧秋寶。這可真是驗證了那句話,關(guān)鍵時刻還得靠自家人拉扯。就像當初你們住我家時,半夜阿儉突發(fā)絞腸痧,村里的郎中治不了,也是我爹和我哥連夜趕去縣里請的大夫,抓的藥。”
不但如此,診療費啥的都是田父一力承擔(dān)的,更別說田四叔一家的吃喝拉撒等支出。
“啪”的一聲門響,方氏沖出來叫道“你什么意思?”
田幼薇笑瞇瞇“我就是感謝您照顧秋寶的意思。”
“你這個……”方氏指著她要罵,被田幼蘭沖上去抱住方氏往屋里推。
方氏使勁捶打田幼蘭,罵道“沒用的賠錢貨!人家欺負你老娘,你反倒幫著外人……”
田幼蘭小聲說了句什么,方氏的聲音突然就掐斷了,悄沒聲息地回了屋,把門關(guān)上再沒出過聲。
田幼蘭折回來,抱歉地道“阿姐,我娘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和她計較,我領(lǐng)你去看秋寶。”
燈點亮,秋寶已經(jīng)醒了,看到田幼薇就癟了嘴哭“阿姐……”
田幼薇用帶去的披風(fēng)裹了秋寶,抱在懷里“我們回家。”
“阿姐,這都大半夜了,這幾天你們家里也沒人顧得上秋寶,就讓他留在這里我照顧,一準妥妥當當。”田幼蘭笑著去摸秋寶的臉“等你好些了,可以和阿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