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這是何必呢?不要因為我得了貢瓷資格就這樣小氣嘛!我是來請你赴宴的!”
謝大老爺志得意滿,笑得開懷“我呢,打算擺上二十桌上等酒席,宴請整個余姚的鄉(xiāng)紳啊,窯場主啊,把樁師傅什么的一起好好吃一頓!你是咱們越瓷行會的行首,你一定得去的!”
田父生硬地道“我沒空!”
謝大老爺?shù)馈笆菦]空還是嫉妒啊?啊,我就是開個玩笑,咱們越瓷又多了一家貢瓷窯場,這是大喜事,你這個行首該出面的吧?”
不等田父回答,謝大老爺就走到了堆在地上的瓷器旁,大聲道“咦,你們今天開窯啊!成功了嗎?”
眾人都不想回答他,這明擺著就是來看笑話的嘛。
果然,謝大老爺拍著張根有的肩膀道“根有,你不行啊!還是沒你爹厲害!你爹走得太突然了,若是他再活個十年八年的,手把手的教,你也不會出這種差錯!”
張根有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搖搖欲墜。
“我家的事不勞你費心!”田父冷聲道“這里不歡迎你,你走!”
謝大老爺笑一笑,看向田幼薇和邵璟、田秉“你們記得去啊,阿良很盼望能和你們相會呢。”
眼看著白師傅在一旁,他又湊過去,笑道“白師傅,要不,您去我那里做?除了朝廷給你的工錢之外,我再給你添補一份,不,兩份!”
白師傅淡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就像看個小丑似的。
謝大老爺也不在意,笑著走了。
田幼薇追上去“謝大老爺!”
謝大老爺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語氣溫和“阿薇,你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您是憑什么得到貢瓷資格的?”田幼薇直言不諱“我不記得你家的調(diào)釉師傅有這個本事。”
謝大老爺笑了“阿薇,你在調(diào)釉上很有天賦不假,但我家阿良也很有天賦,不要小看人。”
“不要小看人。”謝大老爺揚長而去,留下一群心情復(fù)雜的田家人。
田父平定心緒,安慰張根有“這不是什么大事,很正常的,咱們再燒!”
張根有沉默許久才道“對不起,老爺,我不行,我做不到!”
田父皺起眉頭“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還沒做你怎么知道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張根有深深一鞠,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