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隱然不悅,假笑道:“田姑娘,您這又是何必呢?不過是彼此間交個朋友而已,這么不放心,是覺著我們會害廖姑娘么?”
“您這又是何必呢?想這么多。我也想逛園子,也想和令妹交朋友啊。怎么,不歡迎我嗎?”田幼薇輕嘆著,裝出很是委屈的樣子。
“哎呦,這小樣兒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吳悠唯恐天下不亂,笑著摸了田幼薇的臉一把,調侃:“小美人兒,走,我領你去。”
林月露出忿然之色。
忽見張家的丫鬟梅英行了一禮,含笑道:“田姑娘是要去尋廖姑娘嗎?奴婢領您去。”
林月萬萬沒料到張家的丫鬟竟然偏向田幼薇,不由豎起眉頭:“你……”
梅英笑著解釋:“五娘有交待,田姑娘的意愿就是她的意愿,奴婢今日只專做一件事,那就是伺候好田姑娘。”
林月臉色微變,一句“憑什么”險些脫口而出。
她與張五娘認識得更早,平時關系也很好,經常在一起玩,現在卻比不過一個才從鄉下來的田幼薇?沒有這種道理的!
田幼薇懶得理林月如何不平,繞開她,笑嘻嘻地請托梅英:“請姐姐領我去。”
吳悠道:“我也去!”
錢茜看出其中必有隱情,并不想貿然卷入,卻又怕吳悠和田幼薇闖出大禍,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一起。
林月無奈,只好板著臉跟上去。
一路見著好些女孩子,都和林月、錢茜打招呼,笑問:“這兩位姑娘眼生,是誰呀?”
林月心亂如麻,臭著臉不說話。
錢茜一路溫柔解釋:“是我表妹阿悠和阿薇。”
幾人走下木臺,由丫鬟伺候著穿上鞋子,田幼薇聽到身后有人小聲道:“不過是祭酒的侄女兒罷了,真當自己是祭酒家的姑娘呢,傲氣什么呀?”
這是在說林月的。
林月臉都氣紅了,轉頭去看是誰在說自己壞話,卻見后頭一群小姑娘擠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打鬧,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干的。
吳悠沖田幼薇擠擠眼睛,二人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錢茜嘆氣:“兩個小壞東西。”
林月心情很糟糕,氣呼呼地往前走得飛快。這又是她的小聰明,想著自己地形熟,田幼薇等人都是第一次來這里,肯定趕不上她的腳程。
等她走快些,順理成章把她們甩掉,就算梅英得力,打聽到人在哪里再趕過去,那邊事情也差不多辦完了。
誰想田幼薇緊緊跟著她,都不帶喘氣的,還笑瞇瞇地夸她:“林姑娘腳程真好,比咱們鄉下的女子還要走得快些。”
林月氣死了,拿她和鄉下女子比?
又聽田幼薇道:“看我,真不會說話,您是高貴的祭酒家的姑娘,怎么能和粗鄙無知、沒規矩的鄉下女子比呢。”
每一個字都帶著刺。
林月忍不住氣道:“你什么意思啊?我沒得罪你吧?”
田幼薇吃了一驚,委屈道:“怎么了,我又說錯話了嗎?噯,看我,真是不會說話,我是想夸您啊。”
林月更氣了:“有你這么夸人的嗎?”
田幼薇驚慌又惶恐:“求您快告訴我,我哪里說錯了,我馬上就改。您也知道,我才從鄉下來,不懂事的。”
林月看著田幼薇那個樣子,氣得只想打人。
明明是她在挑事,怎么表現得像是自己在仗勢欺人似的。
錢茜低咳一聲,分開二人,溫柔解釋:“阿薇,你弄錯啦,林姑娘不是祭酒家的姑娘,是侄女。”
田幼薇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那個“啊”字拖得老長,聽著特別可惡。
“我還以為是祭酒家的呢……”田幼薇又故意把“呢”字拖得老長,笑著去拉林月的手:“誤會,但我真是想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