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著足尖伸長脖子往前看,看不到又扶著田幼薇的肩頭使勁往上跳。
田幼薇比吳悠高了小半個頭,堪堪可以看到一點點。
她看到那個靺鞨使臣將那條金燦燦的腰帶解下來,雙手遞給邵璟。
“你背我,阿薇姐姐,你蹲下來讓我趴在你背上看……”吳悠突發奇想,使勁往下拽田幼薇。
田幼薇無奈地蹲下去,任由吳悠趴在她肩上,再用力將她背起——剛好看到邵璟將那條腰帶高高舉起,對著眾人展示。
“什么意思啊?”吳悠沒懂,嘰嘰呱呱吵死個人。
白師傅真是被她吵得受不了,皺著眉頭道“靺鞨人輸了,愿賭服輸,敬阿璟是條漢子,把自己的腰帶當作是彩頭,給了阿璟。”
“哦……為什么阿璟會贏呢?”吳悠趴在田幼薇肩上,賴著不肯下來“阿薇你也沒想到的吧?他明明小時候只會跟著你騎驢的。”
“……”田幼薇不想和吳悠說話,并且無情地把她扒拉下自己的肩。
張五娘撫著胸口喘氣,笑得眼睛彎成月牙“這可真是想不到,邵小郎打得好,筑球軍也打得很好,這恐怕是近年來我見過的最精彩的馬球賽了。”
白師傅淡淡地點評“也不算什么,只是僥幸小勝而已。今日這群靺鞨人并不算是很精通此道,不然輸贏難料。”
話未說完,引起周圍許多人怒目而視。
一個婦人挖苦道“真是世風日下,這么懂行怎么不下場?不懂得的卻是拼了命下場!”
另一個小姑娘附和道“就是,明顯就是嫉妒邵小郎長得好看球又打得好,還精通靺鞨話!”
說實話的白師傅“……”
做人真的好難。
田幼薇這個時候才勾著唇角傻笑起來。
幸運總是在拼命努力的時候,不知不覺中來臨。
吳悠見她終于笑了,少不得開她的玩笑“阿薇你要小心啊,從今日起,邵小郎真的要出大名了,不知要成為多少臨安女子的春閨夢里人。”
田幼薇很自信地回答道“沒關系,我現在也出名了,而且將來會更出名的。”
她的字畫得到了很多贊譽,連帶著她親手制作的瓷像也跟著漲了價,她還會做得更好的。
人潮散去,靺鞨使臣和小羊等人也都先后離開。
整個臨安,除去押錯了寶的賭徒和孫家的人以外,沒人記得孫云旗是誰,但邵璟邵小郎這個人,卻是被臨安人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