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蘭看到這兩個人,臉色更白了幾分。
只聽那郎中不緊不慢地道“這個小姑娘說是摔了一跤,我瞅著是大小便失禁,不能動彈不能說話了,就給她開了一服調理的藥,后來再沒找我看過。”
生藥鋪的伙計則道“她經常來抓藥,有方子,藥性很猛,說是大夫說了,要用這個才能治……前些日子又買了些老鼠藥,說是家里老鼠太多……”
郎中接著道“我們對過了,那不是我開的方子,那不能治人,只會讓病情加重。”
田幼薇道“疑問來了,一個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是如何拿到老鼠藥并服下去的?雖然燒成灰了,這個問題要搞清楚并不難。請到縣衙里,就什么都知道了。”
田幼蘭臉色蒼白,直勾勾地瞪著田幼薇道“你陷害我,你陷害我……田幼薇,你這個惡毒冷酷的女人,你已經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田幼薇淡淡地道“是了,還有一件事呢,難得有機會大家都在場,我們把它搞清楚,師父!”
白師傅拎著一個人,穿過人群走到田幼蘭面前,把人扔到地上,冷冷地道“說,是誰偷竊了我的制釉配方,再交給謝璜的?”
眾人一看,那人正是謝大老爺從前的長隨,便都議論起來。
當初謝大老爺突然得了貢瓷資格,固然有運作的成分在里頭,制作出來的瓷器確實也是很不錯的,大家都猜他的釉水配方來得不正,卻一直沒有證據(jù)。
那人低著頭道“是蘭姑娘給的。從我們老爺那兒換了一個藥方,一百兩銀子。”
眾人頓時嘩然,看向田幼蘭的目光里充滿了厭憎和恐懼。
這么一個清秀聰明的小姑娘,怎么做起壞事來毫不手軟?這太可怕了!
田幼蘭臉色灰敗,死不認賬“你們都收了田幼薇的錢,合伙欺負我陷害我!”
田幼薇嘆一口氣,學著她的樣子痛心又為難地道“你我姐妹,我本來想放你一馬,但你真是逼得我沒辦法,唉……那句話怎么說的,碗米恩,斗米仇,說的就是你這種了,我真為四叔四嬸難受,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么個蛇蝎心腸的女兒?臨頭還要被你拖累。”
田幼蘭激動起來“你知道什么?蜜罐子里泡大的人,哪里懂得人間疾苦呢……”
田幼薇聽不下去,叫差役把她帶走“去衙門說吧。”
田幼蘭見大勢已去,抵死不認也沒用,就不再說話,冷冷地挺著胸脯往前走,唇邊帶著一絲古怪而可怕的笑意。
喜眉看得心驚肉跳,和田幼薇道“姑娘,她怎么不知道悔改?”
田幼薇也郁悶的,壞人的惡竟然可以這么沒底線。
“阿蘭!”田四叔猛沖過來,看著田幼蘭眼淚縱橫“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田幼蘭厭憎地對著他“呸”了一聲,道“還不是你害的,你捫心自問,你哪里像個當?shù)模磕愕灿袔追謸敚夷苓@樣?”
田四叔愣在當場,失魂落魄。
“都散了,都散了……”田族長吆喝著把人趕走,自己也跟著走了。
田幼薇看向田父“回吧。”
田父整個人都是傻的,這一招接一招的,他都沒能反應過來,怎么突然間就反過來了呢?
田幼薇見他站著不動,微皺了眉頭“娘還在家里等我們呢,有些事兒咱們還得處理清爽才行。還是您想在這里說?”
田父的后背頓時生出一層毛毛汗來,事情敗露,田幼薇這是要找他算賬了。
“其實,我沒給她多少錢,我就是,那個……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田幼薇并不接話。
“兄長,阿薇……”田四叔佝僂著腰背走過來,身后跟著不停抽泣的田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