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驚訝地站起身來“咦,你們怎么來啦?”
小羊有些不太高興,殷善道“之前不是讓人過來送信,說好今天午后要來的嗎?您不知道?”
“是有這么回事,但是人不在我這里了。”邵璟把交接書遞給小羊看“昨天晚上林祭酒來找我,說霍繼先是上頭的人,讓我把人交給他,他會去和您說。”
小羊見了那交接書,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只能看出交接書的主要內容是邵璟寫的,下頭他簽的字也是整整齊齊,而在林元卿簽名的地方,真是不知道寫了什么東西。
邵璟見他臉色不對,忙湊過去“這有問題嗎?”
殷善道“邵爺,您這個簽名,任誰見了也不會說是林祭酒寫的啊,他寫的字好,是朝廷上下聞名的。”
邵璟道“也許天黑他看不清楚?或是急著要去辦事,讓人去問一聲就知道了。”
這么蹊蹺的事情,肯定要問,小羊打發殷善“你親自跑一趟。”
不一會兒,殷善趕回來,神色很為難“林祭酒生病,從昨日起就沒出過門,一直躺在家中將養著,問起這件事,他驚駭莫名,當即要趕來和邵爺對質,說自己冤枉,莫名其妙怎會做這樣的事。”
邵璟生氣了“他怎么能這樣!他過來這里,大家都看見的!”
小羊就把手下叫來細細地問,問完之后臉色不怎么好看。
邵璟收到拜帖,來的不是林府面熟的人,而是一個陌生男人,是他自己說是林元卿派來的。若是林府查無此人,那就做不得數。
之后邵璟去了笑聞閣見林元卿,當時沒有任何人在場,而他自己沒辦法和自己作證。
再后來林元卿來這里接人,戴著幕笠穿著寬袍,從始至終沒脫下來過,也沒和其他人有過交接,還是沒有旁證。
“這可怎么好?難道我是被騙了?”
邵璟扼腕不已,邊說邊看小羊的反應——畢竟那是小羊的老師,教了很多年的那種,深得信重,外人貿然開口,只怕小羊不但不相信,還會認為外人別有用心,這事兒急不得。
“很有可能啊。”殷善說道“小的聽江湖人傳言,據說有一種可以喬裝改扮的人皮面具,更有江湖高手可以裝得天衣無縫。”
“這也怪不得你。京中波云詭譎,人心險惡,沒有哪個好相與,下次遇到疑難之事多問問我,只要我在府里,你什么時候都可以來。”小羊溫和地說道。
他確實是相信林元卿的,畢竟互相陪伴十幾年,林元卿幫過他很多忙,有好幾次更是力挽狂瀾將他拉回來。他沒有理由因為霍繼先懷疑自己的老師——雙方明顯扯不上關系嘛。
“霍繼先難道真是那邊的人?”邵璟看透小羊的心思,也跟著裝糊涂,準備將這件事帶過去。
霍繼先已被他藏起來養傷,等到將來養好了傷,便可派上大用場,沒有必要也不能和林元卿死磕。
“應該是,但也不一定。或許真是上頭的。”小羊笑一笑,突然端凝了臉色,問道“阿璟,我有事要問你,其他人都退下。”
所有人都退下后,小羊方和邵璟推心置腹地道“我聽說你把霍繼先砍成重傷,為什么?”
邵璟靜靜地看著小羊,勾起唇角一笑“你讓我辦事,他不肯招,我總得想想辦法才行,重刑之下沒有勇夫。是不是有些暴虐?”
小羊搖頭,很堅定地道“你不是暴虐的人!”
邵璟很感興趣地道“你怎么知道?”
小羊道“實話與你說,剛聽說你把人犯砍成重傷時,我也不敢相信。但后來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其中必有因由,讓你不得不如此,你愿意和我說嗎?”
邵璟看著小羊清澈的眼睛,從來只對著親人才會有柔軟、對著外人只剩鐵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