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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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里間,田幼薇才聽田父說了就否決:“不行,家里早前做海貨生意幾乎把錢填了進去,余下的都是要周轉的。燒一爐瓷本錢不少,咱家的好工匠基本都被修內司那邊抽走了,還得防著燒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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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經買了謝良家的地,再買窯場就不夠周轉了。二哥還要成親呢,他和嫂子去任上,那邊也需要置辦宅邸家私,阿璟最近讀書不能掙錢只能花錢,幫人也要有個底線,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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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急了:“阿良制瓷的本事不小,讓他過來幫你的忙,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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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鄭重地道:“他未必想來,他幾次求我,都是走投無路才來的,您以為他真的不在意兩家人之間的恩怨嗎?就算他不怪咱們,心里也是記著的。換作您,把祖業賣給對方已是千難萬難,還要去人家幫忙討生活,丟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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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摸摸胡子,道:“好吧,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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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要回絕,田幼薇就沒再去見謝良,而是去了窯場,那邊最近燒著一爐瓷器,離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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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窯爐熄了火,天已經黑透了,她騎著馬回到家,覺著家里的氣氛很不對,謝氏板著臉不和田父說話,田父也是怏怏的,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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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氣道:“我不想說,讓你爹自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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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看著前方,低聲說道:“我看阿良太可憐,就把他家的窯場給買了,他也答應在我家窯場幫忙,等蘇氏的后事辦完,他就去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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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的耳朵頓時“嗡”的一聲響,立時站起來高聲道:“你不是答應過我的?為什么轉眼就變了?契約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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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了。”田父低著頭道:“你一個人太辛苦了,阿良在制瓷方面很有天賦,謝家先祖也是制作越瓷很有名的人家,你們若是一起燒瓷,咱家生意還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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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您不是為了咱家生意吧,是想再賭一把,試試還能不能再讓越瓷爭一爭!”田幼薇又累又氣,也顧不得給田父留面子了:“你給了他多少錢買窯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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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就是本錢,三千兩銀子。”田父覷著她的臉色,好聲好氣地道:“阿良也沒有不肯在咱家窯場里做工,他很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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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道:“你是不是和他說,只要他答應來咱家窯場做工,你就把他家窯場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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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低聲道:“我沒這么說,我只是說他可以來我家做工,我家很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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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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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氣得不想吃飯,把筷子一扔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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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小聲地道:“我又沒做錯,一沒坑人,二沒騙人,三是為了家里……也是心疼你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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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回到房里,把賬本一陣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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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那兩艘海貨基本用光了積蓄,前陣子進了一批貨,還沒賣完,壓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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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制邱夫人等的定制瓷器時壞了一爐,賠了不少本錢,幾乎沒怎么賺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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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貢瓷份額少了,朝廷給付的錢也隨之變少,窯工的工錢要支付,到處都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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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再抽走這三千兩銀子,辦辦田秉的婚事,打點邵璟考試,家里能抽用的銀子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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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