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商量之后,邀請(qǐng)廖先生和白師傅一起去家里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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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師傅很高興地表示樂意之至,廖先生和廖姝商量之后,決定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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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很想回去,但若是阿秉知道我們要去,就不肯回家過年了,那該怎么辦?”廖姝紅著眼圈道:“我不想讓他孤身飄零。只要他過得好,我可以不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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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給了廖姝一個(gè)擁抱:“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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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那日,田幼薇和廖姝拉著手在門口說了許久的話,都舍不得彼此,白師傅不耐煩:“再不走就遲了,又不是以后見不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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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姝這才肯放田幼薇走:“一定記得叮囑他好好養(yǎng)傷,不要苛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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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的臨安晨風(fēng)料峭,街上行人卻不少,到處都是備年貨和賣年貨的,短短一截路,走了兩刻鐘還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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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師傅直嘆氣:“你倆天天在一起,怎么就有那么多話說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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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裝傻充楞,心說她和邵璟同樣天天在一起,話比這個(gè)還要多,沒結(jié)過婚也沒啥朋友的人是不知道這種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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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前面一陣驚呼,許多人往這邊奔了過來,馬嘶聲,騾叫聲,牛哞哞,孩童啼哭聲,尖叫聲匯聚在一起,說不出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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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大為吃驚,立刻從車廂里探出頭去看熱鬧:“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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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璟把她拉回去:“沒聽說過少看熱鬧,明哲保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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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鄙視他:“裝!不問清楚是怎么回事,萬一波及到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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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坐著,我去看。”白師傅說著就不見了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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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別看,你聽著就行,很難嗎?”邵璟將手插在袖子中,好整以暇,眼睛里閃著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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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盯他兩眼,突然回過味來,壓低聲音道:“你前段時(shí)間說你這邊快好了,是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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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璟不答,只叫車夫:“把車往路邊趕,別擋著別人的道,小心不要碰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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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車夫停好車,他又吩咐喜眉和如意:“看好車上的東西。”再拉著田幼薇的手,就近上了一間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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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看熱鬧,也要找安全的地方看,似你那種,等有了白師傅的身手再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推開窗戶,一股冷風(fēng)迎面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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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田幼薇掩住口鼻,淚眼婆娑地往外看去,只見前方人頭攢動(dòng)處,一輛馬車仰翻在地,又有一匹驚馬剛被人制服,地上似是躺著兩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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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馬車和驚馬相撞啦?”田幼薇把手伸到邵璟袖中取暖,卻摸著他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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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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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璟垂眸注視著她,嘴唇微動(dòng),聲音低不可聞:“林元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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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地再看了一遍,然而離得太遠(yuǎn),她也看不清是不是林元卿本人,只看到巡查的兵丁急匆匆地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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