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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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仍然變著花樣地做吃食,閑了就照顧田父,和謝氏一起教導秋寶。邵璟已經不出門了,每天都要苦讀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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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小羊還是阿九都消停下來,再未上門打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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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閑的時候,田幼薇看著屋角盛放的那棵紅梅,總有種歲月靜好,可以就這樣安然度過一生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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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暖房的日子,因不比鄉間人熟地寬,就只置辦了幾桌,邀請從前的街坊鄰里、生意伙伴、以及田幼薇交好的女眷,邵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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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不比鄉間,但凡宴請都有專門的“四司人”負責,桌椅陳設、杯盤碗碟等由茶酒司負責,飯菜食物由廚司負責,托盤司負責下請帖,安排座次,還有負責接待勸酒的白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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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出了錢,說明要求,樣樣辦得妥妥帖帖,體體面面。這給田幼薇省了很多力,她只需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招待客人就行,陪吃陪喝陪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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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娘和錢茜幾人結伴而來,和田幼薇、廖姝吃喝玩樂,嘻嘻哈哈,開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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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張五娘就要回去了,她將要出嫁,不好在外面待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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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和廖姝送她出去,只見前頭男客成群地湊在一起說話,表情頗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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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使個眼色,喜眉自去打聽,須臾回來道:“是丞相府送來了喬遷賀禮,一套名貴的文房四寶,指明要給邵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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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娘張了張嘴,到底什么都沒說,只捏捏田幼薇的手,登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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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著,又有尚國公府送來了賀禮,一套瓷器,正是田幼薇之前送給小羊的新婚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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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樣賀禮擺在那里,無比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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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有知道田家和普安郡王府交好的,見沒有普安郡王府的賀禮,少不得明里暗里追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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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人諱莫如深,不愿多談,于是都在暗里傳說鬧掰了。然而接下來廖先生的出現,又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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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喧囂,待得晚間客人散去,一家子都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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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追著邵璟問:“那個大奸臣為何給你送禮?你怎會與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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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璟輕描淡寫地道:“面子情而已,御前奏對之時不知怎么被他盯上了,一起喝了頓酒,也沒下帖子請,大概就是底下人按著規矩辦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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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不信:“這不對,宰相府那是多高的門檻,從來只有別人打破腦袋擠上去的,沒有他彎腰低頭將就的,反常即為妖,你自己掂量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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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是說對了,田幼薇悄咪咪地瞅向邵璟,正好與他的目光對上,她便道:“尚國公府送來的那套瓷器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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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是為難他們,打小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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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璟道:“收進庫房,以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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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現在的情景,他們不可能主動去找小羊,否則真成了沒有廉恥、居心叵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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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道:“那我去修內司官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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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去呀!”邵璟道:“又不是離了他你就進不去了,這不是還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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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抿嘴笑笑,酸溜溜:“萬一以后也靠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