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重。
白師傅上前一步,李達的眉毛高高豎起,立時就要發作。
田幼薇不動聲色地擋住白師傅,微笑著端起那杯酒:“別個的酒我不能喝,主管的酒,我肯定要喝,即便有毒會死,我也要喝!”
她仰起脖子一口灌下,只覺得從喉嚨到胃,全都火辣辣的灼燒著人,只不過片刻功夫,就覺著全身發燙。
她曉得事情不妙,趕緊趁著酒勁兒還未發作,匆匆說了一聲,憋著一口氣沖了出去。
白師傅眼看不好,就要追出去,卻被人攔住了:“白小哥已經是大人了,哪有你這種事無巨細都要管著的伯父?喝酒喝酒。”
李達冷笑:“姓白的,你今日敢從這里走出去,以后都別想再來窯場做工,你自己掂量著辦!”
白師傅一時為難起來,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若是他不在這里,田幼薇一個姑娘家怎么辦?
她雖然不笨,拳腳功夫也馬馬虎虎,卻根基太淺,難防這些不懷好意的壞東西。
卻見小蟲難得聰明了一回,緊追著上去扶住了人。
白師傅這才放下心來,陰沉沉地看向李達,獰笑:“主管大人,既然要拼酒,你我二人拼個夠,誰沒喝就認輸,誰是王八蛋!”
田幼薇靠在小蟲肩上,跌跌撞撞往外走,雙腳猶如踩到了棉花里,深一腳淺一腳,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再看前面不管什么都是重影,聽人說話也是“嗡嗡嗡”的響。
“找輛車,回家……”她說完這句話,就失去了知覺。
窯場里多是些拉料的牛車,又臟又沒遮掩,小蟲急得滿頭是汗,想把她放在哪里先坐著,自己去尋車,又怕別人發現田幼薇的秘密。
一直這樣扶著走吧,田幼薇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不能走了。背或者抱,他都不敢。
這個時候也不是邵璟來接人的時辰,真是什么法子都沒有。
正著急呢,就見外頭來了一輛青幄小車,車轅上坐著的是殷善,他立時激動起來:“快來幫忙!”
殷善唬了一跳,匆匆回頭說了一句,就跳下車趕過去:“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