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啊,今晚我吃定你這桌席面了!”
程保良哈哈大笑:“不醉不歸!”
說話間,白師傅、小蟲都來了。
邵璟叫那賣綠豆冰的小販上來:“給在座的都上一碗冰。”
小蟲口水滴答:“阿璟,你真好!”
程保良忙道:“現(xiàn)下該是邵探花邵主事了……”
白師傅面無表情地道:“那他就不是阿璟了?”
邵璟笑著雙手遞上第一碗綠豆冰:“我還是阿璟。”
程保良撫掌大笑:“好!還是阿璟,我還是老程,咱們還和從前一樣!”
田幼薇捧著綠豆冰吃得眉開眼笑,身上下、從里到外沒有一處不舒坦,她家阿璟特意給她送來的綠豆冰呢,好吃。
程保良性子好,管事們都不怎么怕他,聽見這里有綠豆冰吃,都涎著臉進來要。
邵璟來者不拒,只管讓小販做給他們吃,還順道拜托他們:“多多照顧我家白師傅、白小哥和小蟲。”
眾人都用艷羨的眼神看著田幼薇三人,不但和主管是老熟人,還和新科探花郎熟識,這可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劉大奔在外頭探頭探腦的,既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程保良看不慣他那樣子,便皺了眉:“有事?”
“沒事,就聽說咱們窯場來了個神仙人物,過來沾沾仙氣……”劉大奔挨挨擠擠地坐下,也要了一碗綠豆冰。
邵璟掃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挪開了,轉(zhuǎn)頭自與眾管事說笑,說著說著,竟然談起了生意。
原來這些管事好些家里都有富余的糧食,但又不算很多,零零碎碎的,賣給糧商總要壓價,每每總是覺著有些吃虧。
邵璟爽快得很:“若是信得過就都賣給我,市上是什么價就什么價!”
眾管事眉開眼笑:“當真?”
“當真!”邵璟直接指定田幼薇:“小白,你來負責收大家的糧!”
田幼薇埋著頭苦吃冰碗,邵璟說啥都沒聽見。
邵璟毫不客氣地奪了她的冰碗,道:“就知道吃!我剛才的話聽見了么?”
眾人大笑,又把邵璟的話重復了一遍,半開玩笑地道:“小白,以后要仰仗你啦!”
“好說,好說!一定幫著大伙兒把這事兒辦妥!”田幼薇抱拳行了一圈禮,心里甜滋滋的,她家邵璟來幫她打點關(guān)系了!
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又不能喝酒,除了干活的時候會和大家有交集,其他時候基本無交集,這樣一來,彼此之間難免疏遠。
有了幫著收糧這件事,關(guān)系自然而然變得更加緊密,人家也不會輕易得罪她。
劉大奔看得泛酸,怪聲怪氣地道:“白小哥好福氣啊,總是有人照看你。也難怪,這樣細皮白肉的,手藝又好嘴又甜,像個女郎,大人們自是喜歡得不得了。”
眾人的神色頓時怪怪的,有人覺著劉大奔真是沒數(shù),自家的大靠山已經(jīng)死了,不收斂著些,折騰啥?
有人更是上下打量田幼薇,覺著她備受重視,怕還真是占了這張臉的便宜,畢竟這窯場里幾乎不見女人。
再有人跟著笑:“就是,白小哥真的像個女郎,這么熱的天,大家都脫了衣裳干活,只有他捂得嚴絲合縫!”
“你娘才是個女郎!”田幼薇勃然翻臉,劈手搶過劉大奔手里的冰碗,一下砸到他頭上,再一拳打到他鼻子上,開個染料鋪子。
劉大奔根本沒料到她竟會突然動手,等到反應過來,人都摔倒在地上了,鼻血長流,于是“嗷嗷”地叫著,要程保良給他主持公道。
程保良也沒料到田幼薇脾氣竟然這么大,當著邵璟的面少不得有些尷尬,想要護著田幼薇,又怕落人口實,只好兩邊打板子:“都退下!成何體統(tǒng)!”
邵璟將扇子一疊,皮笑肉不笑地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