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田幼薇勃然大怒,“我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她幾次三番這樣的害我們。而您!”
她指著小羊,不客氣地道“您的腦袋里全是水嗎?竟然一次次縱容她這樣殘害我們。因為她是您的師母,您就忘了公平冷靜清醒地處理這些事?真過分!”
小羊張口欲言,她打斷他的話,生氣地道“她作惡多端終于惹火燒身,假裝被嚇瘋就可以逃過罪責,您是不是又心軟了,想勸我算啦?不行!我不答應!阿璟和我們全家人都不答應!”
小羊悶悶的,半晌才道“可她瘋了,也問不出什么來。”
田幼薇冷笑“若是真想逼問,如何問不出來?難道就這樣含含糊糊地過去,讓阿璟前程盡毀,被關一輩子?您可真讓我失望。”
被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諷,小羊終于忍受不住發了脾氣“我還沒做,你怎么就知道我會這樣?田幼薇,我想問問你,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樣目中無人,不敬我?”ii
田幼薇跳下假山,與他面對著面,嬉皮笑臉“當然是您給的膽子了,您從前說過的,只要我沒犯法,您讓我橫著走。您還說咱們要當成兄弟姐妹那么相處,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被朋友嘲諷幾句,不是正常的嗎?”
小羊被她氣得沒脾氣,指著她一連說了好幾個“你”,最終別開頭接連深呼吸好一會兒,自己想通并笑了起來“行,你有理。我倒要看看,這件事結束之后,你要怎樣謝我。”
田幼薇警惕地打量著他,確認危險解除,就跟著把眼睛笑成了彎月亮“那我就指望著您了啊。我保證,您護著我們,絕不會讓您失望。”
小羊一笑,朝她伸出拳頭。
田幼薇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小羊不耐煩地挑起眉頭“沒看見阿璟平時是怎么做的嗎?”ii
她抿著唇角笑起來,將手緊握成拳,迅速而用力地砸上小羊的拳頭。
“嘭”的一聲響,小羊痛得呲牙咧嘴,怒道“田幼薇!我是你的仇人嗎?你竟然下這樣的死手!”
田幼薇迅速跳到安全的距離,無辜地道“是我不好,我一時忘了,畢竟我是個粗魯的、干力氣活的人,都算不得女人了,算半個男人!”
小羊瞪著她沒好氣地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成心報復!準備一下,明天晚上殷善會送你去見令尊令堂!”
田幼薇歡喜不已,朝他深深一揖“郡王爺,您真是個絕世大好人!”
小羊很不情愿地勾勾唇角,轉身走了。
夜風微涼,紫薇樹簌簌發響,他的長袖和袍角隨風輕揚,他越走越快,很快走得不見了影蹤。ii
田幼薇收了笑容,靠在假山石上。
假山石被曬了一天,溫溫熱熱的,然而硌得背脊發痛。
她揉著太陽穴,暗自祈禱之后的事情一切順利。
另一邊,小羊走出別苑,翻身上了馬背,并不搭理殷善的關心,手起鞭落,馬兒便如閃電般沖了出去。
殷善暗自心驚,匆忙追上去,也不敢多問,只緊隨左右。
許久后,小羊停在了田家的宅子門前。
那宅子大門緊閉,一點燈光都沒有,更沒有半點人聲。
殷善小心翼翼地道“郡王爺,里頭沒有人的。”
小羊跳下馬,將馬鞭手柄使勁敲著大門,到后面改用拳頭砸,拳頭砸了又用腳踢,弄得山響。ii
左鄰右舍聽到響動都悄悄探頭來看,見著他這樣子又不敢多問,只從門縫里偷看著。
殷善團團作揖賠禮“喝醉了撒酒瘋呢,吵著大家了,多多諒解,都回去吧,關了門別管,一會兒就好了。”
左鄰右舍又靜悄悄關上了門,夜風送來一聲女音“發酒瘋也不能把人家的門砸壞啊,這么好的人家,砸了門得賠,不然小心得報應!”
殷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