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向著別人啊?我是舍不得你們,你們卻要狠心地拋下我。”田父不高興地指責田幼薇,眼圈竟然紅了。
謝氏飽含期待地問“阿薇是權(quán)益之計吧?你還有其他辦法扭過來的,對不對?”
反正這會兒穆家人已經(jīng)走了,自家人坐著說話,也無需顧忌什么。
田幼薇直嘆氣“我也舍不得你們,但若是穆氏這么個講規(guī)矩的家族,能夠放任阿璟在咱們家一直住著,那才真奇怪了。”
田父心里也明白,戲要做到底的道理,然而真到了這一刻,眼睜睜看著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就要飛到別人家去了,一顆心真是又酸又痛,無法忍受。
“都住在京城,我們以后隔三茬五地過來看你們,也和現(xiàn)在差不多。”邵璟溫聲勸說著田父和謝氏,間或伸手拍拍秋寶的背,安撫已經(jīng)哭出來的小屁孩。ii
田父嘆道“不一樣的,我看穆家不是好說話的人家,哪天叫你們跟著回襄陽老家怎么辦?”
田秉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道“那不然怎么辦?人家還等著阿璟過去吃晚飯呢,該出門了,別讓人笑話咱們家不懂規(guī)矩。”
田父氣得嚷嚷,田秉面無表情,反正他聽不見。
田幼薇狠著心,將邵璟的衣衫行李收拾了一箱,送他出門“去了那邊差什么就讓人過來拿。”
“我知道的,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會和你客氣。回去吧,好好歇歇,這些日子真苦著你了。”邵璟揮揮手,騎著馬走了,并未回頭。
田幼薇戀戀不舍,直到他走遠了才回身,卻不想看到不遠處一條人影飛快地閃過。ii
她立刻沖過去喝問道“什么人?”
只見一個穿戴著青衣小帽的男子背對著她,用袖子遮住臉。
田幼薇才不和他客氣,一把按住對方的肩頭把人扒過來看“藏頭露尾的,莫非是賊?”
那人掙了幾下沒掙開,只好任由面孔露出來。
“是你?”田幼薇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面前這張嬌艷跋扈的面孔確確實實是周裊裊的。
“是我怎么了?就是本姑娘怎么啦?沒見過啊?”周裊裊破罐子破摔,使勁推了田幼薇一把,兇悍地道“你要怎么著?”
田幼薇退后一步,含著笑上下打量周裊裊“我不怎么著,我哪敢呢?畢竟您是一言不合就能置人于死地的那種,誰敢惹呢。”ii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田幼薇的表情和話刺痛了周裊裊的內(nèi)心,她憤怒地叫著,手指著田幼薇,表情猙獰“你說對了,本姑娘就能一言不合就弄死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周姑娘想要弄死誰呢?邵某嗎?”邵璟突然過來,淡漠地注視著周裊裊,語氣無悲無喜,仿若平常“您確實做到了,邵某險些就死了。”
“你……我……我沒有!”周裊裊完全沒料到邵璟會突然出現(xiàn),又急又氣又羞又恨,一張臉瞬間緋紅,淚盈于睫“我沒有害你,真的,是田幼蘭害的你。”
邵璟不置可否“您身份貴重,還請不要這樣裝扮了到處跑,不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只怕令尊令堂又要遷怒于我們,拿取我等性命。這干系太重,我們擔不起,您請回吧。”ii
“我真的沒有害你。田幼薇!你明明知道,為什么不和邵璟說明?”周裊裊把氣全數(shù)撒到田幼薇身上“剛出事那會兒,我還找你商量怎么救邵璟呢,你記得不?”
田幼薇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對您和府上的事一無所知。”
“你!你們!”周裊裊見邵璟和田幼薇都是一副面孔,一種態(tài)度,心里哪能不明白自己不受歡迎呢?
可她真的是太喜歡邵璟了,她大哭起來“邵璟,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為什么不肯給我一個機會?你若和我一起,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這個女人有什么好?出身窯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