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的聲音仿佛被注入了魔力,他提出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風逸一一做了解答。
比如最喜歡的顏色、最喜歡的動物、喜歡黎明的太陽還是黃昏時的太陽···
耳畔的音樂重復的播放著,風逸的回答漸漸慢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微弱。
接著林若秋提出最后一個問題“你最懷念的那棟房子是什么樣子?”
“深紅色的小樓,樓道很窄··很黑···兩旁有許多雜物···”
“好的,你沿著樓道往外面走,來到戶外,看見陽光下站著一個人。”
李風逸隨著林若秋的言語,進入到一種假想思維中,他握著我的手放松了些。
隨后李風逸摻雜著真實的回憶慢慢敘述,林若秋不需要再問過多的問題,他說起童年的一段遭遇。
在李風逸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和父母住在北方的老家,當時的他曾與父母失散過,面對陌生的環境,周圍不熟悉的成年人,幼小的心靈筑起防備的高墻。
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已經被淡忘,就連他自己也不記得,卻沒想到一直在困擾著他的成長。
找到問題的源頭,林若秋對緩解李風逸的心理病癥有了更加明確的治療方向。
后來風逸先行返回班級,我留下和林若秋談起他女朋友的情況。
果然就如許陽所說,易婉芳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她醒來時已經在工廠外面自己的車中,她甚至不知道我曾到過現場。
“雨荷同學,謝謝你關心芳芳。”
“婉芳姐姐,對我非常照顧,聽說著火的就是她去的化工廠,肯定會很擔心。”
林若秋長嘆了一口氣,說“這次她能平安回來,真是萬幸,其實有些事情都是過去了才會感到更加害怕,我雖然是學習心理學,但也無法做到冷靜的處理所有事,當人生中出現難以面對的狀況,可能只有值得依賴的人才能拉你一把。”
“是啊,尤其是遇到那種無法挽回,把人逼到絕望的事情,真的是只有靠得住的朋友才能救自己一命?!蔽蚁肫鹪浭ダ铒L逸時的記憶,要不是那么多朋友在身邊,恐怕我早就不在了。
“你知道嗎?有時你會帶給我一種不是年輕人的感覺?!?
我趕緊攏一攏齊劉海,露出憨笑,回答說“可能是我比較早熟,林老師千萬不要誤會?!?
睿智的視線躲在鏡片后面審視我的臉頰,林若秋的神情令我脊背發涼,他從來都不簡單,以前是,現在依然是。
匆忙逃離他的心理咨詢室,回到班級里,試圖融入同學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如常,很快到了周四,約好的律師們來到李風逸家同翎慧阿姨談撫養權的爭奪事宜。
我是促成這件事的主要人物,自然要在現場,李風逸陪在他母親身邊。
四位律師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詢問關于李昕逸和李風逸平時都是由誰主要負責照顧等問題。
大家一直從傍晚談到午夜,從律師的態度可以看出,沈翎慧贏得這場奪子之戰的幾率很高,只要她能足夠的資金證明有撫養能力,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周五我和李風逸都請了假,陪同翎慧阿姨到法院,先進行庭外調解。
李龍璋只帶了一位陪同的律師,可臉上卻是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這不由得讓我有些擔心。
在法院工作人員的監督下,兩方人展開對孩子撫養權的辯論,怎么聽都是女方的陳述更有說服力。
李龍璋始終沒開口,他閉著眼睛緊鎖眉心,到了最后的關鍵時刻,才發話。
“翎慧,你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老公,你知道我不能沒有孩子,假離婚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簽署的,你騙了我,把我的一切都奪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不是因為風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