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天偏偏不如他們的意。
還沒等兩位滿身泥陰帥走到后山住宅區,迎面便撞上了牧遙、南山以及清光的那個侍女覃人——這孤云隱中的半數生靈。
謝必安看到,那位覃人姑娘臂上挎著個竹編的小籃子,正在采什么花,而南山和牧遙則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后,一同幫忙。
當先發現他們的自然是牧遙。
這個愛湊熱鬧怪發現了他們,便立即大呼小叫的朝他們撲了過來。
牧遙激動的當場淚崩,差點沒直接給這兩位黑白祖宗跪下。
范無救:“免禮平身,有話就放。”
謝必安:“………”
牧遙一把鼻涕一把淚:“無救哥哥,必安哥哥,你們總算是回來了!這些天…這些天…嗚嗚嗚…”
范無救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看上去沒有一點興趣聽她的“這些天”。
謝必安卻不忍,將牧遙扶了起來:“這些天怎么了?你別哭,慢慢說。”
他一邊說一邊一把拽住范無救的衣袖,甩給他一個“你休想把爛攤子全都甩給我,自己去睡大覺”的眼神。
范無救走的好好的被拽回來,一瞬怒極,他盯著謝必安潔白纖細的脖子,眼神陰鶩,離沖上去擰斷它就差一點點。
而牧遙這廂又掏心掏肺的抽泣了兩下,方說了幾句有用的。
她道:“必安哥,你們這些天都去哪里了?怎么說也不說一聲就消失了?你不知道,那夜后來我去尋清光君,卻見他身受重傷,還說是…是無救哥哥傷的。”
“他與我磨了半天,嚷嚷著要我去找阿離和子玉哥哥來討個說法,可我滿孤云隱轉了好幾圈,不僅沒找到他們兩個,就連你們兩個也沒找到。”
“他便說無救哥哥定是…定是畏罪潛逃了,待阿離歸來,要付雙倍的壽命給他才行,可誰知,我們左等一日,右等一日,你們一個都沒回來。”
“等到第三日,清光君覺得他被我們耍了,氣得要死,便對我說,若你們幾個管事的不肯露面,就要我與周缺留在孤云隱為奴為婢,來彌補他的損失。”
“然后…”牧遙說著說著,忽然再次崩潰起來。
在那哇啦哇啦震天響的哭聲中,她世界末日般道:“然后他將我們幾個的花銷計算了一番,換算出來,要我和周缺留在這里,給他當牛做馬八千九百年才能還清!”
“八千九百年啊!八千九百年啊!!!!”
謝必安和范無救不約而同的捂了捂耳朵。
旋即,那個上一刻還哭的天崩地裂的黃泉俏孟婆,轉眼間又破涕為笑,笑靨如花道:“嗚,必安哥,我都要絕望了,不過還好你們回來了,這下好了……”
范無救表面:“嗯,回來了,你沒事了。”
范無救內心:好個屁!他們回來又怎么樣?給那只蠢貓延壽只有神仙做得到,那兩個神仙不在,他們能有什么辦法?真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放心的……
對此,謝必安表面完全同范無救一樣,只不過他的表達要比范無救來的親切和藹的多。
至于謝必安的內心。
——肩上好潮,背上好潮,腿上好潮,想洗澡,好困,想睡覺……
牧遙感激涕零。
隨后很懂事的讓兩位泥陰帥先回房休整。
而她這么一讓步,便將身后的覃人和南山露了出來。
覃人倒還好,先前晚宴都是見過的,平平無奇的一個漂亮女妖精。
可這位南山先生……
也不知是為什么,謝必安和牧遙幾乎是同時將目光轉向了范無救。
“神經病。”范無救朝二鬼咕噥了一聲,便想直接走過去。
可到底,他避無可避,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