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遙滿腹委屈的抹著眼淚:“就算這些東西都是外物,可…”
“可我無父無母,在地府當差了這么些年,也只得你們幾個相熟的朋友,我的大喜日子,其他人都可以不來,但你們怎么可以不在呢?”
朱裙短衣的姑娘,哭的梨花帶雨。
地府的孟婆也好,黃泉的彼岸也好,她從來不是個真正愛哭的性格。得償所愿,嫁給自己心愛的人,本也是件喜事。
可就像她說的,成親這樣的大事,哪個女孩子不想辦的隆重熱鬧呢?
對于牧遙這朵黃泉彼岸花,地府孟婆鬼來說,這可真正是一生唯有一次的大事了……
子玉聽不下去了。
他見牧遙哭的動情傷心,忍不住伸出手來,卻又覺得不妥,可翻遍了儲物戒,也沒能找出一塊帕子,只好轉(zhuǎn)頭拍了一下發(fā)呆發(fā)怔的將離。
將離連忙將牧遙摟進懷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著哄著:“好了好了不哭了……”
牧遙卻還在她懷中嗚嗚的哭著:“我的大喜日子,怎么可以連你們也不來祝賀我一聲呢…你們都不在…都不在……”
子玉看的實在不忍,轉(zhuǎn)過頭來瞪了一眼清光:“你就非要逼得這么緊?!”
清光原本一直忍著,現(xiàn)下叫子玉一吼,也忍耐不住委屈:“那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就認識將離這么一個神仙,南山的命在她手上攥著啊!”
“她若真的撒手不管,就此一去不回,我該怎么辦?”
提起南山,清光的一雙灰眸不由也紅了半圈,他憤憤道:“你們做神仙的,一走了之,六十年眨眼過去,根本不當回事。”
“可你知道這六十年我等的有多么煎熬嗎?你知道那種每一日都擔心自己唯一的朋友會突然魂飛魄散的痛苦嗎?”
“我也沒辦法啊!我不留個人質(zhì),到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去哪里再尋你們?”
“再說了,這件事雖然對牧姑娘來說的確有些委屈,可老子又不是什么惡霸厲鬼,哪就像她說的這樣毫不留情?”
清光越說越激動,指著牧遙:“你說你成親那夜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可老子再三翻了黃歷,算了時辰,那日陰盛陽衰,對你們做鬼的來說也算是個黃道吉日。”
“你說你成親沒有賓客,老子有沒有寫信到地府去請兩位陰帥回來?他們因為公務(wù)纏身,沒來得及看信趕來,那也不是我的錯啊!”
“再說了,老子和南山,還有覃人,不都參加了你的婚禮嗎?我們不是賓客?沒有給你捧場?”
“你說你成親沒有賀禮,這就更冤枉人了,你那時哭哭啼啼,心中委屈,老子有沒有讓你去老子的庫房里挑寶貝?南山有沒有給你們彈了好幾個時辰的琴?”
“還有覃人,忙活了一晚上,做了那么多的美味佳肴,這些不都是老子出的錢,孤云隱出的力?你和小周兄弟最后不是也吃的喝的挺高興?”
“還有那個喜字,媽的,提起這個老子就來氣!”
“禮也給你出了,琴也給你彈了,吃喝也給你供了,那老實巴交的小周兄弟也給你做夫君了,你竟因為沒有幾個喜字不肯入洞房!”
“你知道老子活了五千多年,雖聽得懂人話,看得懂人字,但從來不寫人字嗎?”
“你知道老子就因為你們倆的婚事破了戒,不僅寫了人字,還跟個娘們兒似的,拿著小剪子在那剪了好幾個時辰的喜字嗎?!”
子玉:“……”
將離腦子里默默閃過一個七尺高的漢子,縮著肩膀,湊在燈下,對著一豆燭火,捏著把還沒他半個手掌大的金色小剪子,瞪著眼睛剪喜字的畫面。
她:“…………”
噼里啪啦,好一大通抱怨…
最后,清光喘著粗氣,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