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嗎!我告訴你啊!是范無救命人扣下來的!是他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我只不過買通了幾個鬼差,是他騙了你!將離!你醒醒吧,這么多年他背著你做了多少,你都知道嗎!將離!”
一聲聲嘶吼含血,一句句狠厲帶淚,周缺早沒有了心,卻胸如擂鼓心驚肉跳,他不敢動也不敢停,一路聽著這些或許不該他聽到的話,僵硬的被將離攙走。
他覺得好像走了有一萬年那么久,可事實上不過幾十步遠的距離,而本無心思的將離也不知是被哪句話撩動了心思,她停下步子,拍拍周缺的手,輕聲道:“不用怕,無救他們在外面,你往前走,出去就能看到。他們會給你療傷。”
“那…你…”
“你先去吧。”她頓了頓,“別回頭。”
喉結上下滾了滾,周缺微顫著點點頭,撐著虛弱的身子,小步小步的朝外走去,走著走著,他在一聲凄厲的嘶吼中停了片刻,而后大步大步的奔逃起來。
一直到模糊的雙目中終于出現三道身影,一黑,一青,一紅。
雙膝一軟,他也不知道后來自己是倒在哪一個腳下了。
片刻后,飛灰散盡,鬼影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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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離從戒指里掏出塊綢子,擦著指縫的血,看了一眼伏在謝必安肩頭的周缺:“他沒事兒吧?”
“你沒事兒吧?!”范無救瞪了她一眼,“說動手就動手,跟誰學的?”
“跟你學的啊。”將離陰笑一聲,毫不客氣的瞪回去。
謝必安輕咳一聲:“他沒什么事,睡一會兒就好了。只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鬧到這樣的地步?”
將離挽過杏綰的胳膊,朝蓮舟走去:“唉,如今的業都是越來越臟了,臟的我這樣一雙寬宏大量的眼睛都看不下去了,黑旗堂這塊地方的結界會持續到明天晚上。必安,明天晚上之前,你記得處理干凈啊。”
謝必安只好點頭,而后又看了看杏綰。
杏綰想了想,柔聲一笑:“還知道畫個結界出來,看來是真惦記那一屋子的蓮花釀啊。”
將離笑笑,胳膊橫在她肩上:“不畫個結界待會兒這全城的鬼一半陪葬一半逃光,有的麻煩。我又不是無常爺,辦事兒從來不考慮后果。”
范無救翻了個白眼:“我招你惹你了?”
“招沒招我,你自己想唄。”
“懶得想。”
“懶得想算啦。”將離伸出根手指挑起杏綰一縷秀發,一圈一圈的卷著玩,“哦,對了,你猜我剛才碰到誰了?”
范無救跟在謝必安后頭,伸手在周缺眉心探了探:“碰到鬼了。”
將離連連鼓掌:“我覺得今夜的你真的特別聰明。”
謝必安回過頭與范無救對視了一眼,有些迷惑:“阿離這是怎么了?”
范無救搖頭:“不要問我。”
蓮舟酒樓頂層包間,老板娘實惠的沒話說,遍眼望去,三四十壇的佳釀大大小小整整鋪了一地,只堪堪在桌邊留出一小圈的空隙還能落一落腳。
將離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謝必安輕輕一躍,將周缺往邊上的位置上安頓好,又一步跳到桌邊坐下,搖頭道:“雖說只是些普通的酒,但這未免太多了些,你是不是嚇唬人家老板娘了?你去隔壁瞧瞧,堆了三間屋子。”
將離學著他的模樣也一閃身跳到桌邊:“的確是說了句有多少上多少來著,但誰知道她這般老實。來吧,搬都搬上來了,喝!”
兩扇門一關,再無外人,杏綰扔了小酒盅,取出個海碗來,咚咚咚倒了個滿:“我跟必安哥都喝完三壇了,你把我們晾了這么久,總得先干一碗吧?”
將離看著釋放本性突然豪放的杏綰,越看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