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待這番賽程進行到最后一關,登臨玄幽臺,面見天齊君的時候,蘭春娘左右兩側只剩下了九只鬼。
分別是九只美人鳳里頭的男三鳳男五鳳和女七鳳、擅詩的施千千、擅樂的酒歌兒、擅舞的花不喜、擅茶酒的小月仙、孟婆莊唐畫姑娘和鬼差廉生。
距離上一回面見天齊君的機緣,已過去了三百年,這三百年,她日日努力,夜夜苦練,終于,在這極樂大宴上等到機會。
贏得這場比賽,她不僅是這場極樂大宴上的花魁,還能得到帝君厚賞,更重要的是,能夠入陰美人錄,流芳千載。
而這一切,只要天齊君一句話。
十位傾城佳人,除卻那位黑衣鬼差,皆是眉目有情,攜云帶風,款款而來。
說到這,蘭春娘真是不能理解這位鬼差究竟是如何挨到這一關同她們站在此處的。
論相貌體態,那盛槐,那曾千然,就連那巫歸都比他俊美;論才學風姿,他不愛笑,不會跳,不比孟婆們溫柔,也沒有九鳳們出挑,甚至他唯一可算作是長處的武藝,也都沒有盛槐高強,就憑他這樣的資質,他憑什么也能躋身前十?
蘭春娘不明白,卻也不作他想,她只含著萬分激動的心情,一路攜笑而來,望向高席之上宛若九天之仙的冥王。
那才是陰間萬世的主兒啊。
然那高席之上,姿容絕世的主兒,目光點在天際一處陰云之上,卻是兩頰生笑:“瞧瞧你可讓我等了多久?來來,先罰一杯!”
聞言,臺上眾美扭過他們精致的脖子,齊齊轉頭望向那處陰云。
陰云之巔,青紗飛舞,眸若春水,朱痣迷人,女子一聲淺淺嬌笑,長風之下,卷起滿地的彼岸花,于百花飛旋之中,落于玄幽。
“還不都是你給我惹的禍事?我可是緊趕慢趕的來,你這樣便要罰我酒,我可不依,總要天齊君親手喂了才行。”
枉死城城主,陰魔女錦煙,極樂大宴開啟數日之后,比美大會的決賽場上,她終于攜部下趕來。
一趕來,便是傾國的風姿,迎著長風,巧笑嫣然的牽過女帝的手,嬌聲軟語,一抿唇,便飲盡了女帝杯中烈酒。
蘭春娘忽然間就明白自己這差一點就選進陰美人錄的姿色,和人家陰美人錄排名第十五的姿色是差在哪兒了。
更別說那上首之位,一排排,一個個,皆是如此,從陰冥最艷鬼帝,到地府絕美陰帥,那些都是真正的陰美人。
心中微微一聲嘆。
她打起精神,又在面上浮起一抹更璀璨的笑意,靜聽與陰魔女敘過話后,天齊君端著酒杯走來,一一為她們布置的考核。
從最左側的美人鳳們開始,天齊君道:“我知道你們,即便是在遙遠的業都,九鳳樓的畫也是稀罕的珍品,此番你們若有心思,便做一幅畫就是,從在場萬鬼當中挑,或者選一幅過去所做的舊圖,也沒有關系。”
面對施千千,天齊君的考核是以風月為題,作一首詩。
面對酒歌兒和花不喜,自然也是遵從他們的擅長。
面對那小月仙,天齊君沒說什么,只把手中金杯遞過去。
而面對那孟婆唐畫和鬼差廉生,天齊君抿唇一笑:“唐畫?剛進孟婆莊那位是吧?還有廉生,送小周缺入地府的?好了,你們兩個待會兒就隨我一同欣賞吧。”
此間考核,各施所長,便無所長,也就放過。
唯有面對她蘭春娘,天齊君駐足片刻,勾魂一笑:“我要給你的考核就是,你想一想,你心里頭,最想同我說句什么話?”
高席之上,周缺在看到廉生闖到最后一關的時候,十分開懷的同他招了招手。
而一旁與錦煙笑瞇瞇互瞪了一眼的范無救則起身伸了個懶腰:“困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