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壯士說完那話,卻是義無反顧的上了臺,將離不忍卒視,回身又撲進謝必安懷里:“等他被杏綰…解決之后,你叫我。”
謝必安也不忍卒視,他目光比對了一下杏綰手上那把闊劍的寬度和陸壯士肩膀的寬度,轉過頭看向范無救:“等他被杏綰解決之后,你叫我。”
范無救點頭:“好。”
說完還很貼心的伸手捂住了謝必安的眼睛。
而玄幽臺上,手持重劍的鬼帝卻是滿面愕然:“陸九水你!你上來干嘛!”
長風之下,陰氣滔天,手無縛雞之力的陸九水就這么赤手空拳的站到了全陰間最能打的女鬼對面,看著她,魯莽又堅定:“你說若能贏你,便可娶你為妻,我想試一試。”
一語落,萬鬼嘩然,哄笑之聲,此起彼伏。
尖銳,又刺耳。
更有甚者,磚頭瓦塊招呼之,鋪天蓋地。
杏綰皺了皺眉,闊劍朝臺下揮了揮:“你趕緊下去!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我沒有胡鬧。”男子上前一步,目光無畏的看著她,“出劍吧。”
出劍?她出什么劍?她光用手推的也能推他個半死,她用得著出劍嗎?
杏綰看著陸九水,最后一回提醒:“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趕緊下去,我會替你在天齊君面前解釋。”
可他依舊搖頭,也像是最后一回解釋:“我沒有胡鬧。你說打贏你就能娶你,我要娶你,來吧!”
瘋了瘋了他真是瘋了,以為她不好意思對弱鬼下手是不是?杏綰扔了劍,一腳將他踹開幾丈遠。
高臺之上,將離趴在謝必安懷里,謝必安眼睛被范無救蒙著,二人都等的焦急:“怎么這么久還沒打完?”
而看著臺上一幕幕的范無救卻是表情精彩。他微微俯身,湊在謝必安耳邊:“你聽說過這個陸九水嗎?似乎與綰綰相識。”
“沒聽說過,不過他說他是南境鬼,應該是在羅浮山見過杏綰吧。”
范無救挑了挑眉:“只怕不止見過。”
將離等的不耐,抬起頭:“你什么意思?”
范無救搖搖頭:“我瞎猜的。”
“少賣關子,快說!”
范無救沉吟片刻:“上回在蓮舟,那位一百零八…”
謝必安蹙眉:“你是說,這陸九水就是杏綰上次說的那個落魄書生?”
范無救聳了聳肩:“反正瞎猜無罪。”
將離撇嘴:“好像有罪的事兒你就不干了似的。”
范無救笑笑:“看是什么罪吧。”
將離白了他一眼,不再理會。
而高處幾位對話的這么一會兒功夫,玄幽臺上,陸九水已是第七回被杏綰隨手擊退了。
淺色的長衫沾滿血水和塵土,清秀的面頰上也都是左青右紫的傷。可杏綰真的沒下重手,但這玄幽臺是什么地方?極樂宴比武大會是什么場合?
那對高高在上的陰帥鬼帝來說,是一場榮譽也是一場游戲,可對那些參賽的鬼來說,這是修羅場,也是地獄路。
這是比武,不是比美。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威名和輝煌。
便如此前那位笑瞇瞇上臺的無常爺,他一張臉,表情的確擺的可親,可與他相對的那十幾只鬼,有哪一個不是身首異處、魂飛魄散的下場?
陸九水,他這樣一個剛死不足一載,連刀劍都沒摸過一下的倔鬼,杏綰并不想殺了他,只希望他知難而退。
可他連傷七回,依舊傾盡全力站起來,擺出一個很可笑的姿勢,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朝她沖過來。
第八回,杏綰想直接把他扔下臺算了,扔到南境的隊伍里,他們應當曉得接一下,不至于摔死。
可她剛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