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依舊獨身,不曾娶妻,問,便只說此生他只會娶一人為妻,雖那人早已棄他而去,但既是約定此生,便就此生,未到死時一刻,不能背棄。
一個是崔家少主,“玉公子”崔鈺,十年來云游四方,不僅行俠仗義,更將一身武藝練的出神入化,贏得了“俠之大者,武之極者”的美名。
期間種種,話休絮煩。
再十載,人間公子,玉面染霜,已是天命之年,依舊獨身不娶,依舊“俠之大者,武之極者”。
再便是結束了江湖之路,回歸到皇都祖宅,他在四十二歲那年,正式繼承了崔承的家主之位,也是崔氏傳承千年來,唯一一位行單只影,沒有妻室,沒有后嗣的家主。
因他崔鈺這個名字,“玉公子”這個名號,便是一場無人可敵的傳奇。
這一回,不光是飲酒讀信,將離自袖中掏出根紅燭,搖搖晃晃的壓在謝必安的肩膀上,還逼著他執筆給四鬼回了封信,叫他們下一回的匯報五年后拿過來。
因她盤算著,二十多年前崔鈺用的那種無人可知的招數,便是源自仙域昆吾的神仙功法了,他到底沒能忍住,不過這倒的確也算萬不得已之時。
只不過這人嘛,大概是活不到六十歲了。
于是又過五年,四鬼傳來消息,果然不出她所料。
信中幾句,當先依舊是他獨身不娶,也依舊維持著長盛不衰的美名,而后便是終于又提到了當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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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之事,距離這個當年,已過去二十七年,又要如何分說?
世事自有定論。
崔鈺用了二十七年的時間,不論行走,或是停留,都是至善,都是至仁。
這個樣子的他,說了二十七年,當年之事便是如此,殺人的他不知道是誰,但絕不是姜思習。
一個被拋棄了的人,一個與那人還有著仇怨的人,一個與天下為善的人,他將一件事的說法,從一而終的堅持了二十七年,誰還會不信?
梁家也信了。不得不信。也沒必要不信。
死了的人終究是死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二十七年過去,新一代的天之驕女已然長成,那又是一顆璀璨明珠。
同樣的,崔鈺五十五歲那年,定下了新任的崔家少主,那也是個武學奇才。
這一回,少年與少女,喜結良緣。
往事已如云煙,云煙不留往事。
信至此處,便是尾聲,同前幾封一般的,疊整齊,貼身放。
這一回將離卻不再倒滿酒杯,她喜滋滋的朝范無救哼了一聲便飄回了冥宮寢殿。
烈焰似的裙兒,火紅的簪,精致的妝面,細描的眼。
青絲三千,妥帖規整,情絲三千,飛至高天。
一年零兩月,周周又折折,她終于要等到他蹬腿咽氣,回歸仙界了。
自家的寶貝兒自己認領,他在外頭遭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她總是要提前到那無色天輪回閣去迎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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