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顏淵冷笑一聲。
“那你為何不直接同他說,你跟將離兩個,有你沒她,有她沒你,讓他做個選擇不就完了?”
面色一白,氣勢陡然間委頓下來,靈虛支吾了兩聲:“哪有做師父的這樣逼迫自己弟子的…那也太傷弟子的心了…”
呵呵。
顏淵什么也沒說,只又冷笑一聲。
總之那一回,靈虛當真走投無路,也顧不上家丑不可外揚,求到了顏淵那里。
于是便有了顏淵后來對子玉說的那一句:天齊君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顏淵說這話時,是以一個尊貴而超然的長輩身份,語氣篤定又威嚴,自詡很有威懾力。
可惜,他也未曾想到,那時子玉這樣一個尚處金仙境的年輕神仙,竟然脾氣倔到這個地步。
聽到這話,子玉那行了一半的拜見禮當場便停了下來,一抬頭,眉頭緊皺:“真皇怎知天齊君不會嫁給我?”
作為一個地位尊貴且超然的長輩,勸說這種事情的時候,是不能跟誤入歧途的晚輩吵起來的,必須要保持冷靜和理智。
于是顏淵冷靜而理智道:“因為我很了解她,當初在黑暗紀元時,我們曾數次并肩作戰,我知道以她那樣的脾氣秉性,是絕不會嫁到你這昆吾山來的。”
顏淵的話,只是開了個頭,后面還有許多的佐證事實沒有說。
卻沒想,子玉連一個讓他說將離壞話的機會都沒給。
子玉是個認死理的,并且他只認自己想認的死理。
他目光冷冷的對著顏淵,譏笑道:“她會不會嫁給我,我不去信她自己的話,卻要信旁人的話么?”
顏淵就這么被子玉的那聲冷笑給震住了。
他這一生從未收過什么男弟子,座下從來都是些嬌滴滴的小女孩,即便跟他賭氣鬧脾氣,那說話聲音也都是軟乎乎的,叫人不忍苛責。
原來男孩子們發起脾氣來,口氣都是這么橫的嗎?
怪不得靈虛愁成那個樣子,倘若子玉是他的弟子……
顏淵想了想,倘若子玉是他的弟子,為了一個女人敢跟他這么針鋒相對,那按他這暴脾氣,大概會直接廢了他的修為。
不過說到底子玉不是他的弟子,他也不能不顧靈虛。
于是顏淵壓抑了怒火,竭力好言相勸。
“你師父說你很想知道她過去的事情,這些事情他不便與你說,我可以告訴你。你聽了就會知道,為何她不可能會嫁給你。”
顏淵想,即便此時將離本尊在場,那她也一定會相當驚訝的感嘆。
感嘆他竟也有這樣好脾氣的時候,為了幫靈虛這個忙,可謂是忍辱負重。
可惜子玉半點不領這個情。
他的口氣反而越發冷硬,也越發覺得好笑。
“我為什么要聽那些她不可能會嫁給我的事?我的確很想知道她過去的事情,但也不會從對她有偏見的人那里聽。”
并且說罷一拂袖飄然離去,別說行禮,招呼都沒打一聲。
徒留原地爆炸的顏淵懷疑神生,他什么時候對將離有偏見了?!
就將離那個死樣子,他還用得著偏見嗎?!
這么些年,該勸的話勸過了,該吵的架吵過了,甚至不該打的架也都打過了。
顏淵捫心自問,他這個朋友當的,也算不離不棄了吧?可她呢?不僅沒有絲毫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越來越沒邊!
還是那句話,要是子玉是他的弟子,他非廢了他不可!
可待顏淵將這一番對話告訴靈虛,表示對他這個憋屈師尊有些心疼之后,便見證了奇幻一幕。
靈虛倒是沒有怪罪他沒完成任務,卻更為激烈的跟他敲著桌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