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我不管!!”
“我不管!!!”
將離要氣炸了:“別跟我講道理!你要么說話算話,今夜陪我一起睡,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去找顏淵了!”
“你敢!”子玉冷哼一聲,目光陡然間寒冷起來。
“你都敢騙我了,我還有什么不敢的!”
“呵,你想去找他,也得出的去才行。”
“……”
環顧四周,又猛地沖出這寢殿,將離此刻才注意到,這碧桑宮外被他下了多少層禁制。
瘋了瘋了!
怒急攻心,險些就要氣的嘔出血來,將離抬腿踹了他一腳:“你關我?!”
這一下子玉沒躲。
他只忽然間眉頭緊皺著,將她一把推到墻邊,雙瞳之中,極深極暗。
“我關你怎么了?將離,你已經有了我,還想去找誰?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去找誰?”
那一瞬間的壓迫,將離猝不及防被他狠狠抵在墻邊。
吃痛之下,她一凝眸,在那雙總是水玉冰晶一般的眸子里看到的,不是仙域靈光,也不是地府陰氣。
那神態目光,危險,致命,暗色的光芒之中,卻又不能反抗的禁錮住她整片靈魂。
魔頭。
她幾乎想叫這冰肌玉骨的少年神仙一句魔頭了!
可這魔頭似的迫人氣息,卻不是彼時戰場上她誓死要剿滅的黑暗力量,而是悠悠歲月里,無時不刻要命一樣的吸引著她,呼喚著她的東西。
神明仙境,天道法則,那是清心、寡欲、無情、無求,至真至純,通透無暇。
而神明的背面,天道的背面,所謂的魔性,那是欲望、貪念、血腥、吞噬所有摯愛之物,與之一同共墮深淵的欲與念!
這欲與念,千萬只手臂,緊抓她身,無時無刻,拖著她,沉淪……
子玉的話,沒有一絲道理,可她已經完全生不起他的氣了。
要想壓死一只滿載駱駝,只需一根稻草,要想壓垮一個女帝的傲骨,則只需一個子玉。
唉,沒出息……
懊喪之中,她埋著頭,眸中沾上點水汽:“我又不是真的想去找他,但是你,你怎么能騙我呢……”
口口聲聲說著傾慕她的帝君威勢,可她但凡對他強勢一點,他便要十倍百倍的壓迫回來,將離委屈,小丫頭說的沒錯。
她這地府的儲君,未來的冥王,有點變態。
但好在,來硬的子玉雖完全不吃,來軟的卻總還能起點作用。
這不,一見她這般委委屈屈的眼含淚光,子玉抿了抿唇,方才那股迫人氣勢很快便被他收了起來。
只可惜,他輕嘆一聲,解釋給她的依舊是那兩句。
一句他又沒說是今夜便陪她睡。
一句修行正是要緊之時,若停歇一夜,又要耽擱數日才能結束,此時繼續閉關,明早便能徹底出關了,要她聽話。
將離一向是很聽美人們的話的。
長得越美的,她越順從,掏心掏肺的順從。
可今夜硬的也好,軟的也好,她偏就不聽話了!
退一萬步,就算不做些什么,他也得陪她睡!手牽著手,肩并著肩的睡!
見她萬分委屈,也抵死不從,子玉又嘆一聲,也退了一萬步:“你若執意如此,便隨我一同來修煉室吧。”
將離挑眉:“你在修煉室摟著我睡?”
子玉想了想:“……我在修煉室一邊閉關一邊陪著你睡。”
將離一瞪眼:“這叫什么陪著我睡!之前我也早進去干過這事兒了!”
子玉也一瞪眼:“你之前什么時候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