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少年英雄們,如今不是歸隱山林,便是登臨高位,一身修為,臻至化境,又到哪里去見一見這樣的搏殺英姿呢?
顏淵為何不許麾下弟子崇敬于她,將離想了想,大概也和靈虛是一樣的理由吧。
這滿三界的尊神帝君,崇敬誰不好,偏要來崇敬她這樣的荒唐神仙?崇敬她,那能學到什么好?
再一則,以顏淵那般傲氣,自己悉心教導的弟子,不崇敬他這個大成之境的師尊,反倒去崇敬她這樣修為十多萬年未有進益的外人,他心中能痛快么?
君子有成人之美。
將離有賠罪壓力。
得了,便做一幅丹青,描一描他這個師尊的無上英姿,送給他那“有眼無珠”、“不識真佛”的小小弟子吧。
雖山川湖海未多著墨,但好在她一生紙上造詣,最絕妙,便是下筆便成美人貌,栩栩如生。
更添畫中神仙,本就英姿絕倫,一刀一劍,一拳一掌,無敵又偉岸。
但凡是個心中有點英雄夢的熱血小仙,但凡是個審美主流又正常的年輕姑娘,將離自信,看了這畫,那必然會生出無限的崇敬之情。
如此一來,總能稍稍平息這尊大神的怒火了吧?
將離抬眼一瞟,果然便見與姑娘一同看到那畫的顏淵,微微發怔間,面色稍霽。
而手中捧著那畫的姑娘,目光落到那畫面之外,果然又見一句題詞。
“未知山河盡,各自有千秋。”
這一回,倒沒有落款。
姑娘目光閃爍間,也是微微一怔,口中輕聲念著:“皎皎升明月,迢迢滿河星。未知山河盡,各自有千秋。”
話音落,未如將離所料。
這寒笙姑娘沒有立馬用她那雙星星眼,對著自己的師尊表一番崇敬,卻只忽然間紅潤了整張面孔。
一抬眉,微微慌亂的看了顏淵一眼,咬了咬唇,竟連禮也忘了行,捧了那畫便又躲回房內了。
對著那扇再次緊閉的房門,沉默了又沉默,思忖了再思忖,將離終究忍不住一挑眉毛:“她這是…害羞了?!”
顏淵沒有說話。
淡淡看了一眼那扇門,皺著眉。
將離打量了顏淵一會兒,嘖嘖一嘆:“是不是我把你畫的太好看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這種事我如今也算有經驗了,像這個年紀的小神仙,她……”
望著顏淵與她對視著的那雙眼睛。將離忽然頓了一下。
這種事她如今是算有經驗,可她那個有經驗的對象,那可是沒抱什么正經心思,成天想著要把她娶回去做夫人啊……
一雙眼瞪的好似個燈籠大,看了一眼顏淵,又看了一眼那扇門,將離似乎全明白了,一手點著顏淵,她驚駭不已道:“你們!”
顏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眉頭皺起,面色再次蒼白起來,死死捂住她的嘴后,一閃身便將她帶到了皆峰的后山。
一落地,四下無人,顏淵卻還又布上一方結界,急急道:“將離,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么說!話什么話!
她只知道當初的賭約終于有了結果,那存了十二萬年的未知一下清楚透徹。
將離仰天大笑三聲,好不快活:“好啊你!當初那話是如何對我說的?沒想到今日……”
正在這時,忽然自云端落下一聲怒喝:“將離!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突聞此言,將離與顏淵皆是一怔。
抬頭望去,只見山巔靈云之上,靈虛臉色鐵青的一掌擊碎顏淵的結界,便落在將離身前。
而靈虛身后,贏思絲苦著一張臉,急急向將離傳音道:老頭發覺昨夜師兄出關尋你的事情了,氣得發瘋,說要找你算賬,我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