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沒有畫面的黑暗中,寒笙說:“我在這里等了好多年了,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天齊君呢?”
片刻的沉寂后,一道乍聽來有些空靈的聲音響起,三分淡泊,三分疏離,剩下四分全是孤寒冷意。
那是個男子的聲音。
好聽,但將離不認識。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我不知道。她不常來仙界。”
沒一會兒,仿佛也映著那男子輕嘆一聲,流水聲漸漸響起,浪潮涌動的嗚咽,寂寥而空明。
這樣的寂寥里,寒笙又問道:“那你上一回等她,等了多久呢?”
“八千年。”
這一回,那男子很快回答了她,聲音里卻不添半點急促,緩緩的,淡淡的,在巨浪的嗚咽聲中,這樣說道。
寒笙驚嘆,細膩的嗓音里添上點疲憊和失落:“八千年?一定要這么漫長嗎?”
男子似是輕笑一聲。
這是不該有的一聲笑,是那樣淡泊、疏離又寒冷的聲音里,本不會發出的一聲笑。
有一點無奈,也有一點甜蜜,很小很小的一點。
也正是這若有若無的一聲笑音,忽然間讓將離覺得有些熟悉。
那個上一刻還篤定從不相識的男子,如今發覺,好似記憶之中,也曾聽過這么一聲無奈的笑。
可那是誰呢?
將離緊皺著眉,想不起來。
而后她聽到那片元神上殘存的最后一句話,是那個聲音里好似沉了海浪一般的男子,難得溫和的對寒笙說:“繼續修煉吧,你總能再見她的。”
記憶走到了終點。
那一縷神識退出,將離懵了。
看著表情疑惑的林夕,她傻傻搖頭:“我真不記得我從前見過她,我發誓,身份姓名什么的,我都可能忘記,但是她這張臉,我若見過,一定不會忘。”
林夕想了想:“那你知道與她對話的男子是誰嗎?聽上去也是與你打過照面的,并且…還在等你?”
這十多萬年,正經事沒干幾件,不正經的人招惹了一大把。
說句不要臉的話,如今的仙魔人三界之中,打過照面,對她癡心暗許、苦等千年的,那真是多了去了,誰知道又是哪個小界小族的小神小仙?
不過聽那話里意思,仿佛與她見過不止一次,并且還一等就是八千年。
這份情意,可算得上是癡心人中的上等貨了。
是誰呢?
既然見過不止一次,想來是個無名小仙的幾率不大,畢竟前幾萬年她會出現在仙界,幾乎都是參加些頂級的盛宴。
可若說是個大族世家子弟,聲音里又怎的如此孤寒寂寥?叫她聽著都有些心疼了。
冥思苦想,毫無結果。
將離朝林夕攤了攤手:“你還看到什么別的沒?就這么幾句話線索也太少了。”
冥王退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