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離了卜谷山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尋去,正是懊惱之際,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氣息隱隱約約的,他也只有一絲薄弱的感覺,但那股氣息卻提示著他,可能和花朝有關系,于是他立即循著那氣息趕去了。
一路追尋,他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個方向,卻是朝著天淵閣的方向。
“難道花朝已經回了天淵閣?”越是逼近天淵,那股氣息就越是明顯而且,這股獨屬于花朝的氣息,沒有人比他更為清楚。行至淵前山,錦官帶著疑慮落在了山中的一處密林中,循著氣息繼續追去,往密林深處越走越深,直到來到一片空地處,看著那里殘留下的灰燼,以及灰燼后面的一個木樁上面的一片碎布。
他走近木樁,看著那碎布,腦子里面立馬浮現出花朝的身影。
沒錯,這是那日花朝與自己分別時所穿的衣服。花朝的審美與普通人向來不同,所以她所喜好的布料和花色與一般人截然不同。
所以,這里,花朝來過。
錦官環顧四下,仔細看看了這處的環境,心想,難道花朝與自己分別之后就一直待在淵前山?但奇怪的是,淵前山與天淵閣如此之近,明明他在天淵閣的時候未曾感受過花朝的氣息,所以,這個推測不能成立!而且,為何他循著氣息而來,卻沒看到花朝的人?
但那股屬于花朝的氣息,又若隱若現的盤旋在這周圍,這說明花朝的確在這里待過。
錦官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木樁,又看了看那堆灰燼旁邊的三個石頭,以及石頭周圍的腳印,瞬間明白了過來。
“難道”突然,他不敢想下去。
若是花朝被血厥他們抓住了,那豈不是“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錦官擔憂地念著,神色緊張不已,“花朝那么聰明,應該不會被他們抓住的!”但當他從木樁上撤下那塊碎布后,他的這個想法一下子就被推翻了。
“流光閣危,速去!”看著碎布上的血跡,錦官的心瞬間收緊,立即御劍朝著流光閣趕去了。
囚魂山下,血厥他們三人帶著已經有氣無力的花朝找了個茶館暫作歇息。
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待過幾百年的地方,血厥的臉上突然浮現出喜悅的笑意,他勾著嘴角,接過冷旭遞來的茶小酌了一口,突然說道:“沒想到,本座還能再回來!”
聽著他這話,一旁的冷旭默不作聲地飲盡杯中的茶水,腦海中不時浮現出當年他們四人在這囚魂山之中多經歷的種種。彼時的自己不過是個毫無任何修為的小孩子,若不是因為血厥的護佑,恐怕早就被橫死在山中的野獸之口下了。所以,他一直認為是血厥給了他生的機會,縱使血厥將他引入的是魔道,他也從來未曾有過任何后悔。
他永遠記得,當年還只有八歲的自己被父母扔在這野獸橫行的山中時的絕望,他也永遠記得,當一頭巨型雄獅張開血盆大口時擋在自己身前的那個偉岸的身影,永遠記得,他撕碎那頭雄獅后背對著自己所說的話:小孩子,迷路了嗎?我可以帶你出去喲!
“你是誰?”孩童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問著,驚嚇過度的他還沒得到回答,就雙腳癱軟下去,暈了過去,醒來之后,就被血厥帶到了流光閣。
他記得那些年,他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血厥身后,也記得,那個對誰都狠厲的血厥,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會意外的溫和,比起把他當成瘟神丟掉的父母,血厥對他的好,讓他覺得自己感覺自己還算一個人。
就算后來他知道了血厥留下他的真實目的,是因為他天生的和別人不同,擁有一身黑色血液,人們稱之為黑狗之血的不祥之物,他也從來沒有任何怨言,他甘愿用自己從生下來就帶著詛咒的身體,成為血厥的附屬品,就算血竭而亡,也甘之如飴。因為血厥,他才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是一個,可以被人需要的人。如果沒有血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