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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厥見他這般模樣,眸底閃過一絲慌亂,他撐著地面爬起來,看著那邊低著頭,卻笑起來的錦官,心下復雜萬分。
眼前這個人,一點沒有司辰天的儒雅,反而與他大不相同,周身散發出一股子邪氣,這個人,不是司辰天。
可就算不是司辰天,他也并不好對付!
錦官拔出劍,隨手朝著旁邊一扔,大笑了起來:“血厥,受死吧!”
血厥眼前飛速閃過一道劍光,他還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而來,從他的頭蔓延至全身,最后,他看著自己眼前一張鮮血模糊的臉,登時放大了瞳孔,難以置信道:“你是怎么……”
錦官并不理會他,用力將劍往更深處刺去,混亂之中,他聽到一聲破碎的聲音,那是……心臟裂開的聲響。
冷旭和無欲趕來之際,見到的場面血腥異常。錦官一手提著血厥的腦袋,木然地朝著妖魔大軍的方向走來。冷旭看著那顆頭顱,捏緊了拳頭,視線落在尸體處,拳頭捏得更緊了。他難以置信,錦官竟然將血厥給分尸了……此種做法,完全碎掉了血厥的魂魄,他再也不可能回到這個世界了。
冷旭頹然跌倒在地,一臉絕望。
“你干什么?”
“血厥……死了……這一次,是真的死了……”
無欲又何嘗不知,只是現在,他們自己都深陷在這進退兩難的戰局之中,血厥已死,他們哪里還有活路。
冷旭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絕望之余,提劍橫在脖子出,霎時鮮血飛濺,無欲還來不及反應,冷旭就已經倒了下去。
他驚恐萬分地看著這場面,又看著那邊緩慢朝著他這邊走來的錦官,自知無法逃脫,遂效仿冷旭,也一劍抹了脖子。
妖魔大軍斷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一個勁兒地與仙門之人拼殺,直到錦官走到高臺上一吼:“血厥已死,爾等還要再戰嗎?”
妖魔大軍幾路領軍紛紛朝著他這邊看來,仙門中人亦是如此。
只見他提著血厥的頭顱,神情冷靜,看上去頗有王者之氣。那顆頭顱滴著血,稱著錦官的臉越發的威武。
妖魔大軍見狀,遲疑著,最終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朝著錦官這邊便是一跪,齊聲高喊:“饒命啊!饒命啊!我們也是被逼無奈……請上仙饒命……”求饒之聲不絕于耳,錦官卻無心理會。
戰爭止息,他將血厥的頭顱扔給了宋元,去尋花朝去了。
大戰之后,錦官尋到花朝后,將她帶回了天淵閣。好在,花朝只是受了重傷,并無性命之憂,只是昏迷了好些時日,在錦官的悉心照料下,慢慢好轉著。
其后有一日,諸葛昂問他:“你還記得你被妖魔之氣侵蝕時做的那些事情嗎?”
錦官搖頭,搖完頭又點頭,道:“就算不記得,也能猜個七八分!我只記得,那個時候花朝一直在我身邊,她相信我沒有完全失去心性,總是在旁邊試圖喚醒我……好幾次,我都覺得差點要回來了,但在血厥的操控下,一直……”
“我現在才發現,那姑娘,并非是個拖累……或許,是我錯了……”
“不,是你錯了!”錦官轉頭看向他,會心一笑,又說道:“老頭兒,我想回家了!等花朝好了后,我要帶她回去……”
“隨你吧!”諸葛昂說完,背著手離開了。
花朝是在某個秋日的午后醒來的。她睜開眼就看見錦官,見他拿著擦臉巾正要給她擦臉,莫名覺得安心不已。
“臭小子……”她叫他,“你可是大羲朝十六殿下,怎么能給親自服侍我這個侍女呢!我還真是榮幸呢!”
錦官看著她,失聲一笑:“你既然知道,還不趕快給我好起來!”
“是,殿下!”說著,二人相視一笑。
又過了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