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忘,慢慢成為后人仰不可及的對象,虛幻如同泡影一般。
見諸葛昂難得一見的傷感,陳之軒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多想無益,該放下的,何必耿耿于懷。”
“你放得下?”
“你瞧著,我像是沒放下的人?”
也是,堂堂仙門第六公子,偏安一隅于這個木匠鋪,沒事做做菜刀、鐮刀這種東西,每天和鄰里婦人處得像婦女之友的,沒事兒就愛嚼八卦之事,鄉野趣談的,著實不像是沒放下的樣子。
諸葛昂無法,只能自己暗自思念老友,賭氣似得猛灌了一口錦官臨行前給他用潲水車運出來的酒。
“這么這么幾天了,這酒還是一股潲水味兒……”話里雖是嫌棄,嘴上倒是誠實地再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我那徒弟現在走到哪兒了!等差不多的時候,我也該回去了,否則,徒弟被別人看上要走了,我可就損失大了。”
“你諸葛昂從沒收過徒弟,這次好不容易看上個人,別人就算與你一樣有眼光,也會拱手相讓的,畢竟以你的名聲,要不讓你,你會輕易算了?”陳之軒不禁想起第一次去天淵閣拜訪的時初見諸葛昂的情形,那時候,自己不過夸了天淵閣的牡丹開得好,這家伙隔日就把整個天淵閣的牡丹花都換成了自己喜歡的菊花。還揚言說,若打得過他,他就大發好心將陳之軒住的地方換成牡丹。一番比試后,陳之軒技不如人,只能任由他繼續胡作非為,將天淵閣攪得幾乎沒有安寧之日。
因諸葛昂是時任閣主之子,又是門下平輩里除了司辰天以外修為最高者,旁人也不敢對他指手畫腳,縱有不滿,也只能委屈地憋著。不過諸葛昂只是好玩,所做之事大多是玩笑,所以大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整個天淵閣,在他的嬉鬧之下,倒也平添了幾分樂趣,不似臨溪谷那般死寂。
或許正因如此,諸葛昂才會看上錦官吧。
畢竟這二人,性格太像了。
也許在錦官的身上,諸葛昂看到了從前的那個自己,才會這般在意。
而此時,錦官一行正面臨著一龐然大物,被困莫岱山,不知脫身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