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朽兮奔跑的背影,宋元這才松了一口氣,垂下雙手,搖搖頭跟著上去。
一路上,錦官背著花朝并未多言,朽兮則是一會兒逗逗宋元,一會兒在路邊搗騰著花花草草,覺得無趣至極。
先前花朝清醒的時候,她覺得和她一起好玩極了,現在花朝了無生氣,四人之間安靜得可怕,所以,當她遠遠望見一處隱匿在一片緋紅楓葉林后的村莊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喜色。
“你們看,那里房子,說不定有人!”朽兮欣喜地大聲喊道“我們去瞧瞧!”
四人已經差不多一天未吃任何東西了,均是饑腸轆轆,餓得有些遭不住了。再則,花朝也需要找個舒適的地方休息休息。
錦官加快腳步,朝著那處村子趕去,因奔走太快,顛得背上的花朝上下起伏著,他趕緊將手往上挪了挪,防止她掉落下來。
行至大半,卻被眼前的一條洶涌奔流的大河給攔了路。
環顧四周,錦官發現這條河流水流急湍,足有百米之寬。他撿起石子扔了進去,激起一個小水花來,從水花的形狀可以得知,此河深不可測,若要泅渡,恐怕兇險異常。
但從河邊的破碎的漁網和釣竿,以及滿地的魚骨來看,平日里,這里是有人活動的,所以,對面的村子里面,一定有人,而且他們一定有渡河的法子。
但河流這邊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就算扯破喉嚨呼喊,那邊的人恐怕也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人家愿不愿意讓他們同行,也尚不可知。
一時之間,他們犯了難,不知如何是好。
依照地圖,要想去天淵山,此處是必經之路,就算不是因為腹中饑餓和花朝的身體,他們也必須渡河才行。
為難之際,朽兮扯著嗓子朝著對面大聲吼道“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喊了無數次,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只能賭氣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懊惱地把玩起地上的魚骨起來。
“殿下?!彼卧叩藉\官身旁,低聲道“一直停在這里也不是辦法,要不我試著泅水過去,看看能不能去那邊找到人!”
錦官按住宋元的手,搖頭道“百米之寬的激流,就算你水性再好,也不一定能順利通過,再則,現下你腹中無食,體力本就不濟,萬一在中途遇上一個巨浪,到時候誰來撈你?!?
錦官這話說的在理,但宋元心里,還是想要試上一試,遂松開錦官的手,語氣堅決道“殿下,屬下不怕!”
也是,他宋大公子,平日里跟隨的可是他這個大羲朝臭名昭著的十六殿下,除了柳晚晚,他倒是真沒在任何事情上露過怯。
既然如此,錦官無法,只能湊在他耳邊說了句“柳晚晚還等你回去呢!”
“殿下你——”就算面對當今圣上,宋元也從未有過慌亂,唯有“柳晚晚”三個字,是他唯一的軟肋,就算只是聽到一個名字,他也止不住開始慌亂起來。
錦官搖著頭,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勸道“本殿下可不能讓你有事?!狈駝t,那柳晚晚一定會找他拼命的。
“但現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面對宋元的疑問,錦官未能給出答案,唯一能夠說出口的話只有一個字“等!”
等有人經過,等有人發現,等有人援助……只有等。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花朝的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好,吃了天元丹后,除了氣息平穩之外,其他癥狀并未有所緩解,腿上的傷口因沒有得到妥善處理,變得越來越糟糕,血液不斷從傷口處滲出,身體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錦官很擔心她會因此被打回原形,這樣的話,自己或許就難以再見到那個喜歡和自己嬉鬧的明朗少女了。
他小心呵護著花朝,用水給她干裂的嘴唇潤濕了一下,然后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