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休息后,一行人拖著勉強能夠走動的疲憊身軀離開了囚魂山,順著山路一路攀爬。
囚魂山和淵前山不像別的山一樣隔了老遠,這兩座山是連在一起的,更加特別的是,囚魂山的高度似乎只是淵前山的一半,所以,錦官他們在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還要順著陡峭的山路往上爬。
不過,好在離了囚魂山后,路上遇上了一些野果,勉強充饑之后,體力也稍稍恢復了一些。近日皇城之中關于長清山精怪的傳聞淡了一些,城中也較之先前熱鬧了幾分,但還是遠遠比不得從前人流如織的繁榮。
陳之軒難得放下手中的活計,又恰巧撇下諸葛昂那個粘人精,一個人來了醉香樓聽曲喝酒。柳晚晚坐在他的旁邊,纖手一指,看著臺上那個抱著琵琶唱著婉轉小調的妙齡女子說道:“之心以前,唱得可別她好多了!”
陳之軒送到嘴邊的茶杯頓了頓,但還是將茶水送入了口中,神色之間流傳出一種莫名的惘然,苦澀一笑,“以前的事情,就別說了。”
柳晚晚聳了聳肩,繼續笑道:“要不是因為那小子,之心也不會”
握著茶杯的手瞬間收緊,陳之軒的眼神黯淡下去,緩慢吐出:“都說了,別說了!”“罷了罷了!”柳晚晚識趣地扭著纖腰站了起來,“不與你說了,我去忙了,你自己隨意!”
“上次你讓我修的東西,可能要等等,差些材料。”
柳晚晚一邊走著,一邊回道:“沒事兒,不急,啥時候你弄好了知會一聲,我自己來取。”
“好。”簡短的回答后,給自己再斟滿了一杯茶。上好的雨前龍井,香氣彌漫在整個鼻腔,霎時神清氣爽起來。
迷蒙的茶氣中,柳晚晚妖嬈的身段顯得愈發迷人,這讓他不由地想起曾經像個小姑娘一樣跟在柳晚晚身后的陳之心來。那個時候,他這個做哥哥的,總是覺得自己的妹妹會跟著柳晚晚學一套媚人的功夫回來,時常阻止她去武宣山咒寂門玩耍。現在想想,要是真學了柳晚晚那一套,或許后來也就不會
往事一幕幕閃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陳之軒端起茶杯將茶水飲盡,然后將茶杯規規矩矩放在桌面上,掏出一些碎銀,便離開了。
回了木匠鋪,卻未見諸葛昂的人影,進了屋才發現,諸葛昂客居的房屋大門大大打開,里面更是一片狼藉,東西被擺得到處都是,在混亂之中,一張白紙正正方方擺在桌上,用一個茶壺壓住。
陳之軒走了過去,低頭看過去,白紙上潦草幾字寫著:歸家,勿念。
不告而別,是他的個性。想到這,陳之軒搖搖頭,看著滿屋狼藉,無奈著手開始收拾起來。八月初七,離天淵閣五百年一次的開山門招新之日,已經不足三日了。
諸葛昂離了皇城便御劍而行,不過三兩時辰,便到了淵前山,他低頭一看,見筆直而上的淵前山的臺階上,幾個渺小得如同螞蟻一般的人影在艱難攀爬著,定睛一看,發現幾人正是自己的好徒弟錦官一行。
他嘴角含笑,自言一句:“臭小子,挺能耐的嘛!”但他并沒有下去打招呼,而是加速飛行,不時便到了天淵閣。
這一路飛行,耗費了些靈力,待他落地后,覺得周身疲憊不堪。
而他不遠處,一道宏偉壯觀的石門躍然眼前,石門兩側的門柱之上,雕有栩栩如生的上古神獸,青龍居左,白虎居右,麒零躍身攀于石柱頂端,鳳凰展翅翱翔于麒零頭頂,而饕餮神獸則蹲在石柱根旁,周圍還盤踞著一只九尾狐貍。石門頂部的中間,一塊赫然寫著“天淵閣”的牌匾熠熠生輝,透過石門往上看,九十九步石階陡峭向上延伸,諸葛昂見之,嘆了一口:“死老頭,非得立下規矩,不讓人在門中御劍。這么多梯子唉”
臉上雖然十分不情愿,但還是得遵守門規。
他朝著石階走過去,穿過石門的時候,一道若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