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歷歷在目,如今再次面對已經淪為非人狀態的洛璃,藏格已經沒有時間去想為何她會出現在這里了。
他只記得,當年動用禁術將洛璃解救之后的第二日,洛璃便不知所蹤,此后幾年,任憑蒼南派的人怎么尋找,都一無所獲。
現在看來,當年洛璃從蒼南派不辭而別之后,獨自一人在世間游蕩,或許在某個時候,再次被邪術所惑,再次走火入魔,變成了比當時更加恐怖的存在。又或者,那邪術的最終狀態,就是此刻的模樣。
藏格不知這幾年她到底經歷了什么,但他知道,這一次,他不會在讓洛璃逃走了,他必須拼盡全力,救她。
但是,想要救她,談何容易。
因為先前動用了幾次禁術之后,他的身體早已沒有多少體力和靈力來支撐他再次發動陣法,伽羅印的痛楚也時刻折磨著他的身心,他有些無力地看著那邊正在不斷惡化的洛璃,一個用力之下,竟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莫巡見狀,趕緊將他扶住,“藏格兄。”他有些擔憂地叫了他一聲,語氣之中滿是關切,“你怎么樣?”
藏格嘴上說著沒事,但抓住莫巡的手,卻不自覺就加大了力道。莫巡于是知道,他所說的沒事,是假的。
他想要阻止他繼續動用所謂的禁術,但從藏格毅然決然的眼神之中,他看出了他的堅決。他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旁人無法多說一個字,所以勸阻這種不合時宜的念頭,還是打消掉比較好。
于是,莫巡搖著頭,只是輕聲在藏格的耳邊說了句“小心。”
藏格微微抬頭看著莫巡,眼前這個男子與他不過就是這幾日才相識,但不知為何,他覺得他很懂他,這種感覺頗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受,若不是他們身處如今的境遇,他倒是想要和他不管不顧暢飲一番。
藏格移開莫巡的手,艱難地站了起來,與此同時,轉頭看向那邊的錦官,沖著他喊道“錦官兄弟,能否將她引過來!”
聽到藏格的話,錦官瞬間明白了他在作何打算,也清楚地知道他接下來要如何處置。他想,既然藏格已經看開了,決定要采取行動,那么自己,便沒有再猶豫和遲疑的理由,于是沖著藏格回道“我盡量。”說完,提劍沖著那團巨大的黑霧襲擊而去。
錦官雖然無甚修為,但武藝在人界也算是上乘,再加上他身形靈巧,又因諸葛昂傳授了幾招仙術,而且,常日與花朝相伴,靈力自然有所提升,所以與黑霧纏斗的時候,他也并未落于下風。
只是,黑霧之中不時傳出的魅惑之聲還是讓他有些定力不足起來,偶爾,他甚至覺得自己就要被吸進去了,不過幸好,他勉強能夠撐得住,才沒有被那股可怕的力量吞噬。
一旁的大壯和莫巡很想上前去幫忙,但卻被藏格攔住了“別過去,人多反而容易分散注意力,倒不如就讓錦官兄弟一個人作為誘餌。再說了,我相信錦官兄弟。”
既然他都如此說了,其余的人便只能就地等候,紛紛護在剩下的一百多號人面前,為了防止他們被蠱惑,莫巡和大壯用自己的靈力在他們前面布下了一道屏障,免得他們被吞噬。說實話,支撐起那道屏障并非易事,一刻鐘的功夫后,他們便覺得有些支持不住了。
但咬咬牙,仍舊堅持著。
花朝看著錦官和那團黑霧的纏斗,很是擔心,目不轉睛地望著那邊,手掌攥得緊緊的,手心幾乎已經冒出了虛汗來。
“你說,臭小子行不行啊?”突然開口的一句話,讓同樣看得出神的朽兮有些錯愕地回道“什么行不行?”
“還能是什么?”花朝轉過頭看向朽兮,心想這種時候了,她也不至于還開那種玩笑啊,于是繼續說道“當然是和那妖物的打斗行不行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