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就這樣被宋遠志給帶走了,因為他怎么也是大羲朝的十六殿下,所以宋遠志也不敢太過分地對待他,只能將他再次關進了青禾殿中。
不過,花朝就沒那么好命了,她被直接關進了天牢中最慘的牢房里面,里面陰森森的,而且周圍更是一個獄友都沒有,這種情況,讓花朝莫名害怕起來。
這里只有她一個被關的人,不過獄卒卻不下百人,這種陣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關著什么重要的犯人呢!
不過,雖然是被關著的,但花朝的待遇還是挺不錯的,里面有干凈的食物和水,還有暖和的被子,所以在這里,她也不至于餓著冷著,這勉強讓花朝心里有了些安慰。
跟著錦官久了,花朝的性子也越發隨了錦官,而且經歷了幽冥道那一路的風餐露宿,導致她對環境的好壞一點都不在意,所以縱然此時被關在這樣簡陋的環境里面,花朝也能隨遇而安,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牢中的石床上面,鞋子一脫,翻身上去就躺了下來。ii
說實話,她的確有些累了,昨晚在流光閣照顧錦官,她根本就怎么睡,現在好不容易挨著了一個勉強算是床的東西,她立馬就來了睡意,合上眼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外面的獄卒斜眼瞥了一眼,見她這般自在,不禁露出了一絲不解和驚訝。
宋遠志只交代了他們看好牢中的這個人,別的什么都沒說,他們也不知道花朝到底是因為什么被抓進來了,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總不可能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才是,想到這些,這些獄卒都開始有些同情起花朝來了。
于是,見著花朝隨意睡下之后,也放松了一絲警惕。
不過,錦官這邊的場面就不太好看了。
被宋遠志親自押送回了青禾殿,再里三層外三層地安排了重兵把守著,莫名傳來的壓迫感,加上擔心花朝,導致錦官心里窩火得要緊,急躁地在房間里面亂砸東西,嚇得青禾殿中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ii
一名在廚房忙著準備食物的侍女聽到這種響動,弱弱地和旁邊的一名婦人說道“十六殿下可從來沒發過這么大的脾氣,以前大多是做做樣子,但生氣的時候也從來不會拿那些東西出氣,今天這是怎么了?”
婦人忙著處理手里的活計,壓低聲音回了句“別多嘴,干活兒去!”
“是……”拖長的聲音,透露出侍女的委屈和不情愿,但礙于現在的情況,她也不敢繼續嚼舌根子,只能閉上嘴,端著菜籃子去水池邊舀水洗去了。
侍女離開之后,婦人突然抬頭露出一張嚴肅的臉,歲月痕跡明顯的臉上,兩只凹陷的眼眶里面,投射出意味深長的神情來。
侍女將水打來后,看見婦人這莫名的神情,不明所以問道“胡嬸娘,想什么呢?”ii
婦人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么!”說完,頓了一下,又問道“殿下的貼身侍女,那個叫花朝的姑娘,可有一起回來?”
侍女回想了一下,搖頭回道“好像沒有,這次國公大人只帶了殿下回來!這次雖然沒有圣上的命令,但國公大人的看守力度卻不比圣上差,而且,國公大人似乎一點情面都不給殿下留,看來是一點都不在意將來圣上會不會怪罪!不過,現在圣上身體欠安,國公大人害怕殿下再次逃了,這樣謹慎,也是應該的!”
侍女一邊摘菜一邊說著,卻沒發現,婦人的臉上的神情越發讓人捉摸不透起來,恍惚中,她只聽得婦人呢喃說著“那花朝現在,去了哪里?”
“你那么在乎那個花朝干嘛?她不過就是殿下撿來的一個不懂規矩的粗野女子,也就殿下看得起她,要是其他殿下見她那般不懂規矩,恐怕早就將她逐出宮去了!”侍女的語氣之中,隱隱約約透出一絲嫉妒。ii
胡嬸娘并不在意侍女語氣之中的妒意,而是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