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濃厚起來,青禾殿中靜謐得如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一樣,大壯和朽兮各自熟睡,諸葛昂還在說著醉話,陳之軒也難得睡得那般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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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錦官卻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醒了過來,然后便再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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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花朝睡覺的地方時,看見她又將被子給踢到了地上,搖了搖頭,然后走過去將被子給她撿了起來,然后給她重新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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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都沒了,你也沒覺得冷,真是個傻子!”坐在邊上,錦官伸手輕輕將花朝胡亂搭在臉上的頭發拿開放在腦后,看著她那張熟睡的臉,喃喃低語起來:“本殿下這輩子可從來沒有這么在意過一個女子,你啊,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不讓你卷進這件事情,你卻偏偏要自己跟過來,萬一你出事兒,我該拿什么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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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言自語地說著,但花朝睡得很熟,根本就聽不見他的這些話。但或許感覺到了錦官手掌的溫度,她微微動了動,然后翻了個身,繼續熟睡著。錦官將她的被子再次弄好后,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笑意,然后便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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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睡不著,他便出了房間,來到了園子里面,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初次見著花朝的那個假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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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花朝的畫面瞬間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面,當時她不諳世事,疑惑地指著自己鼻子問他好看與否的畫面,真是讓人忍不住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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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官獨自站在那池塘邊上,又回憶起那晚花朝從池水中揚起臉的場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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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她,純凈得如同一株蓮花一般,讓人見之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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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錦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初見的一眼,自己就已經對花朝有了別樣的情愫,后來想要借用花朝提升自己的靈力,可能只是一個借口罷了。如今想起來,錦官自己都有些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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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花朝對他而言,不再是提升靈力的工具了。她在他的心里,已經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了,心里的某個特殊的地方,只能是她,別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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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這也許就是“非她不可”的一種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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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總是在他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冒出來,擾亂他的思緒,讓他開始有些優柔寡斷起來。對宋元下命令的時候,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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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這種變化稱之為成熟,這種成熟,是他用來向從前的自己告別的一種祭奠,也是一份向現在的自己恭賀的禮物。無論如何,他變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別人口中頑劣不堪的大羲朝十六殿下了。他漸漸有了身為皇族之人該有的樣子,也許這種樣子,才是別人可見其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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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錦官就不由嘆了嘆氣,望著平靜的池水嘆道:“本殿下竟然也開始思前想后了,這可如何是好,以后還能不能肆意瀟灑地的做個閑散之人云游四方?。×T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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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語著,他將剛才撿到的一個石子兒用力扔向了池水之中,激起一個小水花后,石子兒沉入水面,沒了蹤影,水面也不時恢復了平靜,仿若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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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游蕩了一會兒,錦官覺得突然來了睡意,便轉身想要回去繼續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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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尖叫不知從何處傳了來,錦官立馬停下腳步,分辨了一下聲音來自何處,但那叫聲卻只有一聲,便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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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幻覺?”疑惑著搖著頭,心想自己這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