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拍岸,水波蕩漾,足足高達三丈的樓船先是兀自在銀月江面上一橫,而后筆直地乘風破浪沖向了負手立于堤岸之上的周言。
只見樓船頂端那根猙獰巨大的鐵質撞角,閃爍著深邃黑暗地幽光,好似是打算一頭鑿穿周言那般。
面對著身前那艘越來越發接近地三層樓船,周言的臉龐上卻是仍舊鎮定如常,絲毫異樣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過。
與此同時,周言的身形亦是紋絲不動,他甚至根本就不曾準備進行任何的閃躲,仿佛完全沒有將對面那艘樓船放在心上一樣。
眼見得如此情形,正背手矗立在那艘樓船頂層甲板之上,渾身散發著雄厚氣機的沅覆江,他的眼眸當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凝重之色。
這等沉著冷靜可絕非是一般人所能夠用擁有的,此時此刻,沅覆江的心里面對于周言更是忌憚了幾分。
雖然沅覆江此行乃是專門為了周言而來,不過在沒有徹底摸清楚周言的底細以前,沅覆江卻是并沒有打算直接就與周言交惡。
畢竟一旦發生了事端,架起了梁子,以后想要在化解的話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沅覆江這種老江湖自然不會直接就將他自己置于別無選擇之地。
“哈哈哈,沒想到某家竟然再一次尊駕相逢了,某家當真是深感榮幸?。 ?
但見滿臉虬髯的沅覆江突然間咧嘴一笑,他遙遙拱手朗聲對著周言詢問道“某家銀月盟沅三,還未請教尊駕的名諱是?!”
這沅覆江不愧是在江湖武林當中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油條了,無論是沅覆江自己,又或者沅覆江對面的周言,他們兩人又有誰會不清楚沅覆江前來這昆侖澳的目的?
然而即便如此,沅覆江現如今竟然能夠若無其事地表現出一副偶然相遇的樣子,這讓人也不得不佩服其臉皮之后,哪怕周言也是毫不列外。
倘若不是周言在身后的那片密林里面斬殺了銀月寇的四名水鬼,周言說不得還真有可能會相信了沅覆江的這番說辭。
不過無論如何,現如今這沅覆江卻是沒有失了禮數,那么周言自然也不可能落了下乘。
“原來是銀月盟的沅三爺當面!”
周言同樣是遙遙抬手向著沅覆江行了一禮,隨后只見他朗聲長嘯著說道“沅三爺抬愛了,在下可當不起什么尊駕,在下姓周,單名一個言字!”
待到周言口中的話音完全落下以后,站立于樓船頂層甲板之上的沅覆江,他卻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當中,好似在回想著什么事情那般。
因為在沅覆江的印象當中,他對于周言這個名號仿佛隱隱有著不小的熟悉感。
幾息時間過去以后,沅覆江的眼眸深處突然間閃過了一抹震撼之色,只見他驀地望向周言,高聲詢問道“可是江湖武林當中新晉名劍晝邪劍的劍主,中州鐵血衛的高足周言周公子當面?!”
早在半個多月以前,揚劍試鋒大會剛剛結束的那天開始,江湖上便流傳起了關于周言的消息。
僅僅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便突破到了通玄定意武道境界,再加上身后存在著中州鐵血衛這個頂尖武道勢力,以及晝邪劍這柄新晉的天下名劍。
這使得周言在整個江湖武林當中,也算得上是名聲顯露的一號人物了。
此時此刻,有關于周言的情報卷宗,恐怕早就已經擺放在了各大武道勢力的桌子上了。
至于沅覆江是如何得知周言名號存在的?那是自然也是因為沅覆江前不久剛剛才看見過有關于周言的情報。
沅覆江所屬的銀月盟雖然是以劫掠這銀月江上來往之人為生,但是這也并不代表銀月盟就能夠百無禁忌的橫行霸道了。
即便沅覆江他們這三位銀月盟的當家乃是通玄境界的武道強者,但是對于浩瀚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