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天前來,將軍這等文韜武略的賢才,都不用睡覺的么?”
秦國錫聽出了鄭德剛話里的埋怨之意,忙道“唉,若不是火燒眉毛的急事,秦某斷不會三番兩次深夜打擾。這不是史丞相催的急么,只能再次登門,請鄭大人多多體諒。”鄭德剛點點頭,坐到了椅子上道“那秦將軍便將丞相的意思,快些傳達給鄭某,鄭某領了話,也好趕緊回去補個回籠覺,免得上朝的時候困倦,忘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把剛才地牢里看到的事說出來了。”
“你——”秦國錫沒想到鄭德剛竟這樣不留情面地揭了他的短,一時間有些氣惱,卻又強壓了下去“鄭大人,剛剛丞相看了三司定罪的文書,覺得刑罰過重,便與曹可春、杜金平二位大人連夜商議,將文書給改了改,這不,著我拿來給鄭大人過目,若是大人覺得尚可,就請加蓋了官印,秦某也好拿回去向丞相交差,鄭大人也好盡早歇息。”說著,便將那寫了文書的黃綢,交給了鄭德剛。
鄭德剛展開文書,見御史臺與門下省的官印已經(jīng)蓋在了上面,頓時不悅道“這是何意?史丞相未免也太不把大理寺放在眼里了。”秦國錫已經(jīng)料到鄭德剛會是這般反應,忙寬慰道“大人莫要多心,丞相也是不忍心要大人半夜勞心勞神,才未經(jīng)大理寺的參與,著曹大人代勞了。不過鄭大人,這文書可是赦免了趙大人的死罪啊,這不是您想要的結果么?”
“我想要什么樣的結果,不是還得依史丞相的意思?”鄭德剛反詰道“縱使這樣,我也從未聽說,三司審案,大理寺只負責蓋官印就可以了,史丞相也太獨擅專權了些吧,秦將軍,我說得不錯吧?”鄭德剛將這問題拋給了秦國錫,他知道,只要秦國錫迫于此刻的形勢表示附和,自然就不敢將這句話傳給史彌遠聽。
秦國錫咧開嘴,尷尬地笑了笑道“是,是,鄭大人說的是。”鄭德剛聞言也無心再捉弄秦國錫,只將曹可春擬的文書仔細看了一遍,知道他們已見風使舵,對趙清州從輕處罰了,這確實是他想看到的結果。秦國錫見鄭德剛已經(jīng)讀完了文書,便笑道“鄭大人,快請吧。大理寺的官印落上之時,就是趙大人的免死之日了。”
鄭德剛笑了笑,長舒了一口氣道“來人,取官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