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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她聽過。
顏秋意大腦一片空白,怔怔的盯著桌面低頭不語。往事排山倒海一樣奔涌而來,仿佛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天氣這么好,怎么一個人在這自怨自艾,哭鼻子呢?”
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有人在她十九歲的時候對她說過。
那時候她過了初試,過了筆試,回家準備各項材料,結果得知了顏爸爸生病的消息。一直以來她都是生活在顏正澤夏秋羽翼下的雛鳥,早已習慣凡事有他們去安排去決定,然后忽然有一天,天塌了。
顏秋意帶著滿腔的絕望,強打精神去參加面試,表現稱不上可圈可點但也算中規中矩——而這面試充其量也就走個形式,從面試的老師辦公室出來,顏秋意去了趟廁所,像是所有電視劇里經常寫的那樣,她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是她面試時候在房間里其中的兩個女老師。
具體說了什么她腦子一片混亂沒記住,不過她知道,因為走后門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原因,原本有很大可能被錄取的自己,是徹底沒有了機會。
她蒼白著臉從隔間出來,看著鏡子里臉色差到極點的恍惚女人慘淡的一笑。
沒有機會了……
顏秋意打開水龍頭,水流汩汩傾流而出,好像能洗盡一切不如意,顏秋意接了把水撲在臉上。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不能因為遭遇了女主的橋段就以為自己是女主——什么都不做就能完滿he吧?
從洗手間出來,她努力的想要擠個笑容出來,然后非常中二的握緊雙拳元氣滿滿的給自己打氣。然而她臉上的肌肉像是打了敗仗的士兵,壓根不聽主帥的使喚,顏秋意嘗試了半天終于不在勉強自己,一點一點的……垮下了嘴角。
外面陽光明媚,她卻通體冰涼,機械的走下了教學樓。
終于在教學樓花壇的角落里,顏秋意疲憊的坐在花壇凸起的石階上,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顏正澤,想到了夏秋,想到了顏夏涼,想到了自己混過去的十多年——她的人生其實并不順風順水,很多時候都是得過且過的樣子,她有許多遺憾,她有許多想要改變的事情。她好不甘心!
顏秋意想要摘下眼鏡,手摸到鼻梁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為了面試特地帶的隱形眼鏡,而現在,她視線模糊的伸手接過一個掉落的東西。
隱形眼鏡都被哭掉了。
顏秋意你可真沒出息!
她咬了咬下唇,狠狠的埋怨起了自己,心里滿是哀傷和無助。
這時候,她聽見一個好聽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天氣這么好,怎么一個人在這自怨自艾,哭鼻子呢?”
顏秋意緩緩抬起頭,一個個子很高脊背筆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逆著光的模樣看不甚分明,顏秋意眼里噙著淚,努力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清男人的樣貌,索性自暴自棄的低下頭不肯說話。
男人性子很好,見顏秋意不理他也不惱,只是隨性的坐在她身旁,身上凜冽的氣息撲進她的鼻腔。
“還真哭了?”
“大哥你住海邊啊,管得這么寬?”教養和禮貌都被丟到一邊,顏秋意帶著哭腔說道。
“嗯下次去買套海景房試試,小丫頭哭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顏秋意覺得自己從這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同情和憐憫,像是發泄一般,顏秋意說的顛三倒四把事情說的稀里糊涂。直到最后說到——
“……這個世上有公平嗎?我想要公平可是沒人肯給我公平。”
男人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面試的是吧?哪個系?”
顏秋意不明所以的報了名稱,然后就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