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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事?”盛廣煊挑眉問向急慌慌進門的男人,“是不是要我送你重新學規(guī)矩?”
“盛少。”來人湊到盛廣煊耳邊嘀嘀咕咕說著什么,偶爾露出那么一兩個耳熟的字眼。
顏秋意認得這個人,盛廣煊的得力助手,鄭寬。盛廣煊吩咐的好多喪盡天良、斷子絕孫的事情都是他去做的。而她之所以對這個人印象深刻,除了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寥寥見過鄭寬幾面之外,更多的原因,還是在于,顏家的大部分禍事都是鄭寬在盛廣煊的指示下做下的。
顏秋意神智有些恍惚,也許是吸進太多摻了雜質的香的緣故,也許是注射進體內的不知名液體,亦或許是剛剛撞得太狠,她看著進來的人視線漸漸模糊。紛雜的色彩在視野中閃進閃出。
恍惚間,腦海中閃過許多前世的事。
顏秋意下定決心不跟盛廣煊有任何牽扯,但是不成想那時候盛廣煊已經找上了遠在h市的顏正澤和夏秋,趾高氣揚的會面,非但出言不遜不說,甚至言語上的羞辱已經達到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顏爸爸的腦梗塞原本控制的很好被他氣得復發(fā),急脾氣的顏媽媽更是被他氣得住進了醫(yī)院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這還沒完……
遠在澳洲求學的顏夏涼也被盛廣煊的得力助手鄭寬給迫害的……硬生生的被打斷了腿,完全痊愈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零點一,甚至就算站起來也遠遠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走路,這對一個年華正好的男孩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顏秋意看到愛跑愛跳愛笑愛鬧的顏夏涼——死氣沉沉的坐在輪椅上,面容空洞的望著她的時候,她的心跳驟然停了一瞬。
盛!廣!煊!
實質性的悔恨幾乎要把她淹沒,指甲嵌進肉里手心里攥出血來,她卻感覺不到疼痛,血液倒流回心臟,她周身發(fā)冷渾身僵硬的站在走廊里看著顏夏涼。
——那是她血脈相連的親弟弟,那是她在別人欺負她時寧愿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也要報復回去的同胞弟弟!他原本有著很好的未來,前程大好青春年少,前方有無限可能在等著他,可現(xiàn)在全都毀了,全都……毀了……
卻只能坐在輪椅上空洞寂寥的充滿絕望的去度過余生。
顏秋意當時幾乎就要崩潰了,腦中不斷閃過家人的面孔,行動不便的顏爸爸眼神呆滯話說不清楚的模樣、雙鬢斑白的顏媽媽面色蒼白的躺倒在病床上、不復往日生機的顏夏涼絕望的坐在輪椅上……以及,他們望向她的目光。
她無數(shù)次做噩夢,夢見他們看向她的目光里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冰冷無情卻又充滿譴責,微微張開的雙唇仿佛再說,‘為什么你沒有做更多?為什么?’
她好恨!
恨盛廣煊的冷酷無情專‘制自私,更恨自己的年少輕狂,無端招惹上盛廣煊那個變態(tài),最后卻讓自己全家人遭受這樣大的災禍,承受這樣慘痛的后果。
失去理智的顏秋意懷里揣了把匕首就要去找盛廣煊算賬,但是結果……結果卻鑄就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腦子里一陣混沌,顏秋意幾乎不想回憶當初那段絕望至死的日子,額頭上的鮮血還在流著,震怒的情緒被抽干,只剩下周身的疲憊。
即便努力克制,鄭寬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在縮在床頭的少女身上,她低著頭周身氣壓低迷像是周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她的興趣一樣,一身復古風格的白色小洋裝裙擺下露出白皙的小腿,少女微卷的頭發(fā)凌亂的披著,額上不斷滲出的鮮血更是讓人揪心,然而這一切都比不上她精致靈秀的模樣,搭眼一瞅就讓人再難忘懷。
忽的,少女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鄭寬心下一個激靈,就看見她的嘴角勾起一絲笑,那笑容里面似乎……
“還不去做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