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雅直播結束后,撥通陳立的電話。
“你還沒下班嗎?”
“我快了,你不用等我,先回去吧。”陳立站在街邊。
“你知道嗎?這個月,咱們直播賺了一萬多,難道不想慶祝一下?”
“下次,這邊有人點菜了,就不跟你說了。”
“你在哪兒呢?我好像聽到喇叭聲了。”
“啊?是餐廳樓下堵車了,好多司機不耐煩,摁喇叭呢!客人催了,拜拜!”
“拜拜。”
秋雅的第六感告訴她,陳立在撒謊。
掛電話后,她直接去飛魚餐廳,打聽陳立的下落,大家異口同聲。
“陳立上個月就走了,也不知道還干不干。”
秋雅坐在飛魚餐廳,看著來往的人流,再一次撥通了陳立的電話。
“喂……”
陳立捂住聽筒,待汽車疾馳遠去,才敢回復秋雅。
“喂?有什么事嗎?”
“你在哪兒呢?”
“餐廳啊,你是不是出事了?怎么情緒這么低落?”
秋雅把手機舉在半空,收錄著餐廳嘈雜的聲音,陳立聽到服務員那句熟悉的叫喊。
“B款套餐,不要沙拉……”
“秋雅,其實……其實我換工作了。”
“什么工作?”
“就一些零碎的兼職,發發傳單、送送外賣什么的。”
“為什么走呢?”
“就是想換個環境,飛魚……太多熟人了。”
“噢,那你現在在外面嗎?我想和你吃個飯。”
陳立看著塑料籃筐里十幾份外賣。
“今天不行,我幫商店送貨,正在車上呢。”
“嗯,那你先忙。”
秋雅點了飛魚的健身套餐,坐在靠窗的位置。
背后恰好是高彬,正和異地的女友通電話。
“我不可能時不時過去看你,但你可以來找我啊。”
“誰說女生就一定要被動了?”
“我們只要心在一起,就足夠了,你不用擔心。”
秋雅盯著窗外各餐館的招牌,偶爾聽幾句高彬對女友的甜言蜜語,許多個傍晚,就這樣悄然無聲地過去了。
凌晨三點,年級群里,出現了一張詭異的照片。
照片出自余洋之手,記錄的是凌晨哈佛的圖書館,一排排長桌上,黃色的臺燈像一只只游走的幽靈,照著稀稀拉拉的人臉。
第二天清晨,群里炸開鍋,眾說紛紜,羨慕已經抵達美國訪學的人。
余洋除了曬建筑、曬食物、曬自己,還曬一個出鏡率極高的人。
他就是Ben。
余洋在威德納圖書館遇到他,東部時間凌晨四點。
當時的Ben正在查一本歷史方面的書籍,余洋坐在旁邊,捧著一本彩繪,盯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拉丁文,漸入夢鄉。
“Excuseme?”
余洋睜開左眼,露出眼白。
“Yoursnoringisbotheringme.”
余洋半夢半醒,抓住Ben的胳膊,像枕頭一樣墊在下面。
Ben搖醒余洋,把手抽回去,氣憤地實施譴責。
周圍幾個學生黑著眼圈,不耐煩地齊刷刷看過來。
“Ben?我見過你。”
“What?”
余洋把臺燈對準自己的臉。
“我!Me!”
“Pleasekeepquiet!”一個女生用筆指著余洋。
余洋把臺燈照到女生臉上,“Heavydarkcirc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