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鵲拉著沈福的手,跟盧鵬飛打了個招呼后,隨著宗門弟子一起向山腳走去。
五峰山的山腳在遠處看還算平坦,真到了面前才發(fā)現(xiàn)山勢還是比較陡峭。
此時已是暮秋,剛過了雨季沒有多久,山上的泥土還有些濕滑,而且山洪沖刷下來的小石子不疏不密地鋪在地上,腳踩在上面稍不留意就可能打個趔趄。
這兩年因天地間的靈氣快速流逝,來五峰山采摘藥草的修士極多,在山上留下不少小路的影子。
沈福望著面前隱約顯露的數(shù)條通向不同方向的小路,正尋思著走哪條好的時候,聞鵲手指著左面開口“福哥哥,秦武和辛懷兩個討厭的家伙在那邊。我們從這邊小路上山吧,離他們遠一些。”
沈福順著聞鵲手指扭頭看向左面,見秦武、辛懷跟其他三位宗門弟子一起,正站在兩人不遠處向山上眺望。
秦武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沈福的注意,恰在這時扭頭向右邊看來,迎上沈福的目光后,嘴角微翹,沖他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令人玩味。
沈福淡淡地瞧著秦武,沒動什么聲色,低聲問聞鵲“鵲兒,秦武他們那邊的三人中,那位面相略顯成熟的是誰,修為境界怎樣?”
聞鵲聽沈福話音有些謹(jǐn)慎,就仔細(xì)向那邊看了幾眼,說道“那個年齡稍大的師兄叫林平南,剛踏入登堂境一層,其他三人都是初窺境三層。”
沈福心里暗自揣測,這次采摘靈草歷練的機會,是秦武他們處心積慮搞出來的已無疑。
他們舍得花費這么大力氣,肯定不止是找找麻煩這么簡單。
不過,他們的目標(biāo)在自己身上,對鵲兒當(dāng)不會有什么太陰毒的心思。
自己得找個機會與鵲兒分開,到時有盧師叔照顧她,應(yīng)不會有什么危險。
至于秦武他們,能避開自然是最好,避不開那就狹路相逢勇者勝。
單純一個剛?cè)氲翘镁车牧制侥希约褐灰莆蘸眉寄苁褂玫臅r機,出其不意之下也有陰死他的機會。
沈福沒再多問,攜了聞鵲玉手順著小路的痕跡向山上行去。
山腳部分區(qū)域沒什么厲害的野獸,被采藥的人不知梳理了多少遍,況且兩人都沒有采藥的想法,就沒在山腳過多停留,直接奔半山腰而去。
暮秋的山上,齊膝的枯草大多都已衰敗枯黃,草葉邊緣的鋸齒鋒利無比,一不留心被劃過,就會留下淡淡的血痕。
小路邊上,也不時能看到被荊棘撕裂的衣衫邊角。
兩人沿著若隱若現(xiàn)的小路攀登了一刻鐘后,來到一片繁密的樹林前面。
林中多是高達數(shù)十丈的茂盛松樹,已近午時的耀目陽光被厚實的松針攔截,僅在地面上留下些許有氣無力的斑駁光影。
山風(fēng)吹過樹梢,松針相互摩擦發(fā)出綿密的沙沙聲。
進入樹林后光線變得幽黯,透出樹梢的陽光在兩人身上造出明明滅滅的光斑,讓周圍彌漫著一股焦躁的味道。
兩人在林中行了一陣,沈福覺得該跟聞鵲說清自己離開宗門的想法,就開口道“鵲兒。”
“福哥哥。”聞鵲應(yīng)了一聲,扭頭看著沈福,“你說,宗門外面的風(fēng)景會怎樣?”
“宗門外面的風(fēng)景?”沈福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重復(fù)道。
聞鵲站住腳步,眼光變得有些迷離,臉上浮起一絲憧憬,口中輕輕說“是啊,真想自己能像一只自由的鳥兒,離開宗門到外面的天空飛翔。鳳鳴大陸上,肯定有不少我們沒見過,也沒想到過的人和景致。”
沈福鬧不清聞鵲為什么忽然間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今的鳳鳴大陸人人自危,修者之間為了資源的爭奪無所不用其極,哪是一個弱質(zhì)的女孩能混的地方。
“鵲兒,外面的世界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