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山澗向底部下行,空氣變得溫潤,迎面吹來的山風帶著淡淡的暖意,各種各樣的植物多了起來。
大小不一五顏六色的花朵在枝頭綻放,許多鳥兒在樹頂上呼朋引伴,嘩啦啦的水聲也闖入沈福耳中。
在山澗的最底部,花朵的簇擁之中,有一處方圓百丈的墨綠深潭,山上融化的雪水順山澗奔來,匯入到深潭后并不停留,又沿著下面的出口繼續朝山下進發。
潭水如一塊巨大的墨綠色溫玉,表面蕩著輕盈的水波,一個個白色的氣泡從潭底浮出,在水面迸開后,淡淡的水汽盤旋著升入半空,與上面氤氳的霧氣合為一體。
沈福向水潭的對面打量過去,那邊的山勢比他所在的這邊陡峭了許多,十幾丈幾十丈的山崖如同磅礴大氣的梯田,層層疊嶂。
山崖被藤蔓爬滿,幾乎看不到山體。
他將左手的拇指食指抬起來捏住下頜拉扯著,瞇著眼盯著對面山崖仔細思考。
這里雖然環境特殊,極易被人關注,但同樣也會有更多強大的獸類在此停留。
以秦武他們想來,自己不會選擇這樣容易找到而又危險的地方藏身,那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就選在這附近。
況且對面山崖層疊,要想仔細搜索一遍,沒有個一兩天的時間很難做到,他們當沒那個耐心。
做出了決定,沈福當即動身,繞過水潭直奔對面那無數的山崖之間。
到了山崖下面,他這才發現茂密的藤蔓并非都緊貼在山崖上,不少地方留有不寬的縫隙,藏一位少年輕輕松松。
不過他并沒在最底下的山崖邊過多停留,借助藤蔓的拉扯又向上攀過幾面山崖,來到一處高有三十多丈的山崖前站定。
沈福仰頭向山崖上方望去,這片山崖從中間位置開始,藤蔓就已經變得稍有些稀疏,似乎并非最佳的藏身之地,不過他卻是就打算在這里找個位置。
‘撲棱棱’一只翠綠羽毛的鳥兒從他身后飛來,沿著山崖向上飛去,在靠近崖頂的位置沒入藤蔓之中。
沈福回頭向來路望去,水潭對面的坡上有大群的鳥兒齊齊飛起,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
他心中一沉,急忙在山體上細瞧,一道金黃色的閃光映入眼簾,另有三道白色的影子若隱若現。
他們來了!
沈福暗道,那金黃色的閃光該是秦武身上的少主寶衫反射的光線,另外三道白影中,多出的一人卻不知是否是那高階的弟子。
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是跟隨我蹤跡而來,還是因這邊的環境而來。
如果是因發現我初始留下的痕跡循蹤而至,那到來的速度也太快了些,除非還有什么別的可以跟蹤的手段自己卻不知曉。
眼前還是先得藏好,要是他們有別的手段,自己跑得再遠也無用,沒有別的手段,那還是按原來的設想去做。
沈福連忙順著藤蔓攀到山崖的中部,找了一處看起來很普通的地方藏身,又在山崖上尋了些泥土,抹在雪花融化后有些濕的白衫上,使自己的衣衫看起來不那么顯眼。
他回過神向后看去,就見秦武一行四人在水潭邊停住。
秦武和辛懷還是老樣子,林平南的右邊手臂處的衣衫變成了紅色,應該是在剛才與睡虎的搏斗中受了點傷。
另外一位身影站在三人前面,面向深潭身材挺拔寧立不動,白衫的衣角隨著山風飛揚。
盡管早有預料,但沈福心中還是極為忐忑,這位青年能站在秦武身前,身份肯定不低,應該就是那位搬山境的弟子到了。
這時那位青年扭頭看向秦武,淡淡的聲音隨著山風隱約飄來“秦武,方向沒錯吧?”
“小師叔,方向肯定沒錯,剛才小狐貍就是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