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聽到這聲慘叫大出意外,急忙把眼睛睜開向自己右手看去,右手仍是如剛才一樣三指捏在一起,但是指尖的小劍卻已不見。
而想象中會將自己右臂擊碎的毛茸茸手掌,正在那里狂甩不已,那聲慘叫就是那只手掌的主人所發。
沈福的神識向怪物探去,見它在半空不停地翻騰,本就比蛤蟆還大的嘴咧得占滿了整個的臉龐,手足都在胡亂地揮舞,但卻似被什么東西拽住,只在原處翻騰而無法飛離。
它中間那只與自己右手碰撞的手臂慢慢變小,像是裝滿米粒的長布袋破了個口子,米一點點灑落后袋子癟了下去。
這怪物的慘叫越發地凄厲,好似正在承受抽筋剝皮的酷刑一樣,手臂消失的同時,氣勢也快速跌落。
砰砰兩聲,沈福與靈兒同時跌落到地面上。
沈福強忍身都要碎掉般的劇痛,手腳并用爬向靈兒,伸手與她的手掌相握,兩人靜靜相偎,不理會那怪物慘叫的刺耳,感受著剛才失而復得的喜悅。
良久,沈福才發出一聲輕笑,空著的左手撫向靈兒頭上的秀發。
直到怪物的慘叫聲消失了許久,靈兒忽然發出輕輕的啜泣聲,將身體倚入沈福懷里。
又過不知多久,沈福將靈兒身體扶起,把神識釋放出去,剛才怪物消失之處正下方的苔蘚上,小劍橫在上面,輕若無物,連苔蘚頂端細小的葉片都沒有壓斷。
他又尋回插在旁邊石壁上的火云靈劍,輕捏靈兒的小臉,笑起來“我們回外面。”
兩人相扶著逆著水流走向上游。
沈福拉著靈兒的手由漩渦中躍出水面落到河邊草地上,抬頭望向昏暗的天空,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仍然一動不動地掛在空中,但他沒來由地覺得憑空明亮了不少,不再那么陰森,充滿了溫情的味道。
她偏頭對著靈兒微笑“出來啦。”
“出來啦。”靈兒微笑回應,把他的手抓得更緊,生怕放松了一點。
沈福扭頭四顧,這里早已沒有了辛懷他們六人的蹤影,也許在辛懷看來,這一次自己必定沒有什么活路,都懶得再在這里守候一段時間。
不過有一個問題,卻始終在沈福腦中縈繞。
辛懷到底是什么身份,杜充作為已經打開四座溝通之門的騰云境存在,比他們這登堂境修士的修為高了兩個大境界,居然還心甘情愿地被他驅使。
就算解釋為愛惜同門的后起之秀,盡管有些太過牽強,也總算有個理由,而那天殘魔宗與天隱圣堂的弟子呢?
這可找不出對他畢恭畢敬的理由啊。
勉為其難地用利益去解釋,那就只有寶物和靈丹了,只是以鳳棲宗的底子,也沒什么寶物可以入了這些大宗門搬山境弟子的眼里,即便有那么一兩件,三長老也不可能拿出來找人殺他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子。
宗門長輩的命令?
沈福暗暗鄙視自己一句豬腦子,他一個登堂境的小子,憑什么得到其他大宗門高層修士的青睞。
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緣由。
沈福抬手揉了揉腦際,發現自己實在厘不清其中的頭緒,就啞然一笑,扭頭看向靈兒。
“公子,我們再去哪里?”靈兒見沈福想完了事情,笑著柔聲問道。
“又得讓靈兒受累跟著我到處亂跑啦,咱們去找獸群。”
沈福邊說邊將飛梭取出,祭到半空。
“跟著公子,什么事情都不累。”靈兒嬉笑一聲,當先進了飛梭。
沈福駕馭飛梭還是按照原來的想法奔向前方的高山。
他將飛梭控制著只在離地面二十丈左右的高度,這樣視野足夠遠,而且萬一遠處有修士,也不易被他人察覺。
從這個高度看下方的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