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天三被許灝刺了一劍,心中驚恐難明。
近期他與許灝以及沈福都有數次交手,從未將他二人放在眼中。
沈福的修為不說,不久前就是位搬山境高階的修士而已,對自己根本沒有什么威脅,許灝雖然也已進入知微境,但與他知微境中階的修為差距也是頗大,否則他怎么可能孤身犯險心平氣和地站在劍宗眾人面前不去暫避。
沒想到剛才交手,他本以為可以輕松抵擋的沈福,長劍中涌現的力量卻與他隱隱不分伯仲,而那許灝的劍式威力,也有了明顯長進。
這時見到圣堂中人到來,他急忙高聲喊道“大哥,這幾人修為大進,務必小心。”
“修為大進?”沈福見過的天隱圣堂那位帶頭之人眼望天三肋下涌出的鮮血,也禁不住大吃一驚。
那位天三臉色陰沉地看著沈福,口中答話“是的,大哥,這姓沈的小子剛才長劍展露的力量并不比我低。”
“天一道友,姓沈的這小子很是怪異,前幾日我六弟就著了他的暗算。咱們這次出手絕不可輕視。”魔宗那位為首之人在旁開口說道,語氣中不但有許多的憤恨,也有更多的忌憚。
“好,那我們動手吧。”
那位被稱天一的修士雙眉微微皺了一下,神色又恢復平靜,淡淡地開口對魔宗為首之人說道。
魔宗有五人,圣堂四人,對方一共九人,按人數來說比劍宗這邊少了五位,不過劍宗年齡稍小的那幾位弟子的修為卻是在騰云境,即便沈福施展了修為增益技能,所上升的幅度也不足以抵消對手降低的幅度,根本無法在這場對殺中單獨面對敵手,只能兩人甚至三人圍攻對手一人。
許灝和程元方修為最高,此消彼長之下倒是略勝對手一籌,不過要想斬殺對方也根本無法做到,雙方一時間誰也無法奈何得了誰,只是在這僵持。
沈福心中暗自著急,他很清楚己方最大的劣勢在哪,施展出的技能只有兩刻鐘的有效時間,時間一過眾人的修為就會打回原形,那時要想繼續維持這僵持的局面就無法做到了。
技能失效以后,向好里說會被人家壓住吊打,向差里講,那極有可能會有師兄隕落。
怎樣在這兩刻鐘之內找到辦法,或者脫身,或者將對方驚走?
不過這個有些太難了,沈福現在面對的正是天隱圣堂剛才的那位天三。
雖然圣堂的人原來大多以刺殺為主,但也不代表他們正面的拼殺就差,也許跟修為相近的劍宗修士相比,正面對抗略有不如,可沈福的修為即便技能增持以后,所能發揮的力量比人家衰減以后還小。
而且這位天三劍法造詣極高,長劍揮舞間若羚羊掛角,軌跡時隱時現,往往會從一個你根本沒有想到的角度刺來。
沈福固然能夠發現天三劍尖的白色軌跡,但是對方的長劍變化太快,即便有軌跡可尋但是留下的反應時間也是極為短暫,所以每招每式沈福都得全力應對,根本沒有多余的閑暇讓他考慮其他的事情。
沈福心中暗暗發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時間一點點地在沈福的愁悶中過去,距離兩刻鐘的終點越來越近,沈福還是沒有找到可行的辦法。
這時,天三的長劍直進刺向沈福眉間,沈福舉劍迎上,但是對方長劍忽然消失,在沈福一愣之際,倏忽之間卻改從他側面擊來。
待到沈福察覺之際,長劍已到他鬢角,急切間根本來不及出劍抵擋,只能猛力將頭向后一揚,長劍順著他額頭擦過,將額頭上散落的頭發都斬去了一縷。
但這一下也讓沈福心中閃出一個念頭,天三的劍法如此隱晦,以長劍用出都令自己很難提前防備,而自己的小劍僅有三寸長短,如果也能將這種劍法施展出來,給人帶去的威脅必定會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