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歇一下……。”
劉高穿著粗氣,扶著一個大樹的樹干,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一個時辰以前,他手下還有200多積年老匪,是莒州地界數得著的強大勢力。
而現在,他不僅逃得狼狽不堪,而且身邊已經只剩下2個親信老匪了。
作為前官軍軍官,劉高逃命的經驗遠比他手下的人豐富,剛才一眼撇到徐家軍在側翼搬出一節怪模怪樣的木頭,他就本能的覺得情況不太對。
那尊木炮一開火,所在軍后面,原本還在大聲鼓動匪徒繼續進攻的劉高就一聲不吭,轉身逃跑。
這次出來伏擊徐家,為了提高成功率,減少暴露的可能,劉高連一個新匪都沒帶,所有200多人是積年老匪。
結果還沒跟對方接觸,這邊就倒下差不多50人!別說他們現在只是土匪,就算是真正的大周官軍來了,也承受不起這種比例的傷亡。
所以,一看到前方的手下又被打倒一片,劉高立刻意識到敗了!
首領一逃,剩下的事就變得順理成章,徐家那些農民歡呼著揮舞各種農具和武器,開始追殺落荒而逃的匪徒。
一個強壯的積年老匪拼命飛奔,但前面其他匪徒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個老匪一發狠,用力推倒那個昨天晚上還跟他一起吹牛說是要去徐家搶娘們的伙伴,然后大腳一抬,直接踩著那人的臉越過他繼續向前。
后面一個民兵沖上來,高舉鐮刀重重砍在那個倒地匪徒的后腦勺上……。
前面那個強壯的匪徒也沒能逃出多遠,倉皇逃命中他來不及關注腳下,被不知是人還是石頭樹根什么的東西一下子絆倒了,這個匪徒磕的滿臉是血,四肢并用,一邊哀嚎著一邊向前爬,顯然已經恐懼到極點。
他身后,一個民兵相中了他身上的棉襖,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用手中的木矛狠狠抽在土匪背上,把他打得成大字形趴在地上。
“別殺俺!別殺俺!”土匪凄厲的慘叫著,但民兵充耳不聞,他用木矛削尖的一頭對準土匪的腦袋,狠狠扎了下去。
求饒聲啞然而止,民兵心情愉快的開始扒土匪身上的厚棉襖。
不得不承認,平時老實本分的農民,一旦情況合適,其兇殘嗜血程度絲毫不亞于最狂暴的土匪。
劉高就是因為很清楚這一點,才不敢停下來,他知道山下那些農民早已恨透他,落在農民手里,直接被撕成碎片都有可能。
倒是如果能遇到徐家堡主之類的人物,可以嘗試一下投降,如果遇不到,那就只有逃。
好在,現在應該已經安了,民兵都在追殺后面的土匪,一旦抓住一個,不把土匪身上最后一片布頭搶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會耽誤他們很長時間,也就給了劉高一個很好的逃跑機會——他不需要跑到過敵人,只要跑得過別的土匪即可。
“曰他娘!”劉高輕錘自己的后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那徐家的兵何時變得這么強了?”
即使不提那莫名其妙的兩記炸雷,徐家的民兵在自己沖過短短50步距離這段時間內,就集結了7、8十人組成一個戰陣!更夸張的是,那個營地總共只有200多人!
按這個比例,結陣的那些人應該就是營地里所有戰兵,也就是說,在被突襲的時候,徐家幾乎沒有一個戰兵有絲毫遲疑,以最快速度集結起來了!
在劉高的意識中,這是真正的官軍才有的水平——還不是每一支部隊都有,至少他自己在當官軍時的那些手下是做不到的。
“當家的,咱們還是快逃吧。”一個跟在身邊的親信匪徒上氣不接下氣的勸道“先回寨子里去,那里還有些老兄弟,咱么也不怕那徐家,要是在這野地里被追上就完了!”
“屁!”劉高沒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