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楨爬在長條凳上,噼噼啪啪挨了一頓軍棍。
雖說現在天氣還冷,他穿著很厚的棉褲(因為窮,新軍沒有統一軍裝,只能各自穿自己的衣服),但教官用力很足,用手腕粗細的木棍抽在屁股上,還是很疼的。
更讓徐世楨感到難受的是,來訓練場送飯的三等兵(都是些女人),圍在訓練場邊看這邊倒霉蛋們的笑話,空氣中飄蕩的女人嘰嘰喳喳的八卦聲,偶爾還有壓抑不住的笑聲,這讓徐世楨十分痛苦。
‘有個地縫就好了……’年輕人傷心的想。
可惜沒有,而且他長得比較清秀(他和徐世柏的母親是徐睦江從江南買的瘦馬,有些遺傳因素),身份又比較特殊,因此總是格外能吸引女人們的目光。
這一道道目光總是讓他坐立不安,他覺得每一道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在嘲笑他,以至于女兵們把過節的面條遞到他手上時,徐世楨都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跟任何人的眼神接觸。
“哇,是白面條啊!”
‘怎樣才能不挨打呢?’
其他人已經被今天精致的食物吸引住了,只有徐世楨還在思考訓練上的問題。
‘我已經做的不錯了,但我管不了別人怎么做啊,他們犯錯我能怎么辦?似乎,也許,我應該幫他們一把?’
想什么就來什么。
“二等兵徐世楨。”
正沉思著,一個教官走過來,對他說道
“你練得不錯,被人拖累挨打,感覺如何?”
“報告教官!感覺很不好……”徐世楨認識這個人,他以前是徐世楊的親兵,好像叫徐十三。
“那么,以后每天的訓練結束后,你去幫助那個石崇山加訓次裝填,仔細教教他!”徐十三說道“俺也會給你們隊長單獨加訓,爭取以最短的時間,讓所有人達到及格線!”
“是!保證完成任務!”徐世楨本來就有這種想法,他可不想再挨軍棍了。
“俺可以告訴你,現在你們新建營所有軍官都是臨時的,等你們出了新兵期,現在不合格的軍官都有可能被替換,你若是能帶動整個隊伍都練好,俺就向上面提議你做隊長,能管好一個小隊就是小隊長,一個中隊就是中隊長,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當隊長?”徐世楨咧開嘴笑了一下“教官你不知道我是誰?”
“本家的少爺唄,誰不知道。”徐十三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家族內的爭執,俺這樣的小兵嘎子管不著,不過司令要俺來管訓練新兵,他既然沒把你從新軍中踢出去,俺就得幫他把你訓好,俺現在不管你是誰,現在這里就一條,誰本事大誰就上去,誰不行誰就跌下來!”
“呵呵。”徐世楨笑了一下“我三哥還真敢用人啊。”
“真正的強者才敢用人,因為有自信。”徐十三冷冷的回了一句“這是俺當親兵時,司令教給俺的,俺一直記得。”
……
校場邊上,醫療隊的女兵也到了開飯的時間,不過一幫小丫頭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碗里香噴噴的面條上,所有人都圍在一起,訝異的看著人群中間的位置。
那里回蕩的啪啪的聲音,趙琳像是一只暴怒的母老虎,雙手拿著手腕粗細的木棍毆打一個跪在地上的大漢。
她一邊打還一邊低聲吼著“狗韃子!誰叫你喊主子的?打死你這狗韃子!看你記不記得住!”
最后一棍抽在大漢的背上,直接斷成兩節,上半截飛出老遠,可見趙琳用力之大。
此時跪在地上那人已經遍體鱗傷,卻依舊咬著牙一聲不吭。
趙琳隨手把剩下的半截木棍一扔,對跪在地上那人說道“還手啊,為什么不還手啊?不是說滿萬不可敵嗎,怎么連還手都不敢了?”
“啊,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