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咣咣咣!
重達數百斤的野戰炮猛地向后一退,6枚鐵彈飛出炮膛,瞬間砸在金州城墻上,金州南門各處頓時塵土飛揚,磚石碎塊如雨點一般悉悉索索的不斷落下。
炮群對城墻的齊射聲勢十分驚人,連齊軍士兵都產生了微微波動,城墻上的金軍自然更加不堪,驚慌失措的叫聲響徹天際,成為炮擊聲最好的配樂。
然而,也只是聲勢驚人而已。
一輪炮擊后,炮手們迅速上前,奮力把大炮推回原來的位置,炮兵連長們則開始仔細觀察第一輪射擊的成果。
他們發現,所有6門炮中,也就僅有的2門8斤炮對城墻的破壞力還算可觀,4門4斤炮的效果就顯得弱了許多,占炮兵絕對多數的0門神機炮,只能在包磚城墻上砸出一個小坑。
不過,神機炮畢竟數量眾多,部擊中轟擊城頭,對壓制敵軍反擊有很不錯的效果——至少金兵不敢冒著橫飛的鐵球露出頭來對城下射箭。
新軍炮手素質不錯,僅僅8分鐘后,所有火炮又對金州城墻齊射一次。
敵人的尖叫聲也依舊如期而至。
……
“吁~~~吁~~~,安靜點,小子,安靜點,別怕……?!?
靖遠旅騎馬步兵連長徐世楨用力拉著馬嚼子,一邊用左手輕輕拍著坐騎的脖子。
這匹劣馬被炮聲嚇得不輕,一直在低聲嘶鳴著想要向后退卻,徐世楨費了好大勁才安撫住這位四個蹄子的同伴,不讓它去當逃兵。
徐家還是長房掌家的時候,徐世楨學過騎馬,雖然騎術平平,不過總算不至于像其他騎兵一樣需要從頭學起。
因此,新軍擴大化之后,缺乏合格騎手的靖遠旅就從軍中選調有騎馬經驗的士兵,優先加盟。
徐世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轉調到靖遠營的。
他有相對較為豐富的軍事經驗,在步兵部隊的時候火槍射擊成績也很不錯,能說會道還認識字,再加上是徐家人,因此很快就被提拔為連長。
只是,徐世楨不想當靖遠旅的連長,他寧愿去別的步兵旅下屬騎兵連當一個真正的騎兵。
至少他們的坐騎都是很好的戰馬,而不是自己這匹被炮聲嚇得膽戰心驚的膽小鬼。
徐世楨覺得,如果等一會需要騎上它去追擊敵人,這匹馬很可能無法完成任務。
……
實話實說,徐世楨對自己坐騎的評價太過苛刻了。
實際上,別說是馬,就連人,乍一見到這么多大炮齊射也無法淡然處之。
特別是那些正在承受大炮怒火的倒霉蛋們。
那個金軍猛安雙手捂著耳朵,大張著嘴,蹲在城墻背后的角落里,瑟瑟發抖。
他的士兵情況也不比他好多少。
去年到過齊省,有過挨炮經驗的甲兵大多像他一樣所在城墻后面,他們都很清楚大炮的威力十分驚人,依靠勇武精神和血肉之軀是無法抵擋的,還不如在這里慢慢等敵人耗盡炮彈,或者炮管過熱不得不停下時再說。
但奴隸兵,還有那些新來的生女真沒有這種經驗,他們在城頭上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有些傻瓜甚至還想探出頭去射一箭。
這種做法當然起不到絲毫作用,猛安甚至懷疑下面的敵人是否察覺到他們還擊過。
咣的一聲,猛安腦袋上的城垛被一發2斤炮彈直接命中,城頭上頓時一片飛沙走石,幾個生女真像是破麻袋一般慘叫著跌落城下,其中一個就落在猛安腳邊。
這個傻瓜的腦袋都被崩飛的磚塊砸癟了,躺在猛安腳下,雙眼無神的面朝金軍指揮官,身子一抽一抽的,眼看已經不活了。
“傻子!”
猛安抬起頭,對著城頭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