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在救護車上了,醫生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治好的,現在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莫連凱點了點頭。
“第一個問題,作為報案人,請把您知道的一切情況都如實告知我們。”
莫連凱嗯了一聲,講述起來:“十一點多我正準備休息的時候,接到x打來的電話,她就說讓我救她,問了地址在假山跟前,再問就沒聲了。我怕出事,所以趕來的路上報了警,我就知道這些。”
“好的。”警察點了點頭,推過幾張照片:“您再看一下這個。”
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x。有的是她正在往襪子里塞小抄、有的是她在桌子上寫東西,不管是啥都有一個共同點,記錄了x并非誠信考試。
莫連凱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此刻他心中最擔心的居然不是x的安危,而是x的考試成績居然是作弊得來的。更可怕的是,這些照片放在這里意味著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也就是說,自己優秀教師的地位不保了?
“這是她的手機。”
警官推過來了一個普通的智能手機和一雙一次性手套,莫連凱自覺地帶上手套。手機沒有密碼,往右一劃就可以打開。打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短信聊天記錄,一個很陌生的電話號碼。
莫連凱網上劃,劃到頭是幾張彩信,點開之后就是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些照片,再往下就是兩人的聊天記錄。
“大學霸,仔細看看,是不是你?”
“你是誰?怎么會有這些照片?你想干嘛?”
“不要誤會,晚上十一點學校假山,避開保衛。”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再往后都是x一廂情愿的質問,那個陌生號碼沒有任何回應。
“我們推算事情經過大概就是,這個陌生號碼發短信威脅受害者,導致受害者一個人大半夜避開保衛趕到案發現場。之后根據我們對現場的搜查幾乎可以斷定兇手并沒有出現在這里,他把照片捆在了樹上,受害者因為著急想取掉照片,意外掉下假山摔成現在這樣。”
莫連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照片,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這個電話,您有印象嗎?”
聽到警官的詢問,莫連凱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串電話號碼上,確實很陌生。但是他不確定自己對數字的敏感程度,沉默了幾秒,拿出手機輸入了這個電話。
沒有備注也沒有通話記錄,確實是陌生號碼。
雖然如此,莫連凱也在心中對這件事有個定性了。能拍下這種照片,即使沒有和x朝夕相處,也得是經常呆在一起的人;能做出這么幼稚的事情,不直接告到校長那邊,大概率不是同事,而是學生。
結合以上兩點,有一個極大的可能,拍照并且威脅x的人,應該是自己班的學生。
莫連凱搖了搖頭,警方并沒有把他納入懷疑對象,聞起問題還算客氣。
“咚咚咚!”
集中辦公點外,一個女警官象征性的敲了敲詢問自己問題警官面前的塑料隔垱:“數據分析結果出來了,這個電話號碼是第一次使用,開戶時用的身份證件是一個外地人的。”
“拿來我看一下。”警官接過她手中的材料,盯了一會兒后眉頭緊鎖起來,把材料推到了莫連凱的面前:“這個人你認識嗎?”
材料是一張普通的身份證復印件掃描出來的,勉強可以看清人名和照片。莫連凱只帶過這一屆學生,不僅對他們了解透徹,就連孩子們的父母也記的七七八八。
材料里的人是一個年齡在三十歲上下的青年女子,從長相到姓名都給莫連凱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再三確認后,他還是搖了搖頭,把照片推還到了警官跟前:“不好意思,不認識。”